在被押去皇城司的路上,周汝南告訴真金一個事情。
周汝南大概是被真金打動了,或者是預感到他這趟去永遠不會回來了,又或者是在那么一瞬間,他想到確實不能再有無辜的性命受到連累。
他說火神曾經提到過一句話。
“要鬧就鬧一次最大的,這個月就鬧,不能再等了。”
這是原話,周汝南猜測,他們是在討論下一步的目標。
真金一直在琢磨這句話,所以他的腦子沒有片刻的歇息。
為了不讓別人擔心,真金還是照舊回了軍營。
遠二郎得知他沒顧得上吃飯,特地又訂了綠豆羹,下火又頂餓。
真金立刻渾身放松下來,冰冰的綠豆羹喝了一口,又對遠二郎謝了又謝。
他最笨,只曉得感謝。
“不要再謝了,感謝的太多了,總是覺得更加生分。好好歇息吧,軍營的事情張大哥和我已經商量過了,今天我替你值守。你可以歇息一下。”遠二郎說。
真金不再謝,又說:“好,不謝了。謝謝你替我操心。”
真金又謝了一遍,遠二郎這下徹底被逗笑了,真金也笑了。
笑過之后,真金又說:“謝字對你來說,也太多了。”
人總是后知后覺,對于那些脈脈的情意也是如此。
外的意思,真金覺得欠了遠二郎不少。
可是這句話說了半截,就停在了這里。更多的許諾,真金不敢給。
遠二郎也不追問。
真金心里在犯嘀咕,他為什么不敢說?不敢愛?
他是嘴硬?還是害怕?
真金沒有找到答案。
喝了兩口綠豆羹,清涼讓他的思緒靜了一些。
之后,真金倒頭便睡著了。
他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十分混亂,好像這兩年的事情都過了一遍。
他又仿佛看見大火之中的爹爹和娘親,看見大火之中的妹妹,最后他又會被大火吞噬。
真金醒了過來。
“在城里!”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醒來的時候說了一句夢話。
遠二郎被嚇了一跳,又問:“什么在城里?做了噩夢嗎?”
“我剛剛睡了多久?”真金又問。
“不到半個時辰。”
“我以為睡了一天一夜。”真金似乎是剛剛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