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張小卒聞不禁氣急而笑,停下腳步倒回到李昊然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李昊然,冷然問道:“她不是你李家的準兒媳嗎?怎么,現在又不是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出反爾耍無賴,本就讓李昊然羞愧的想找條地縫鉆進去,此刻又被張小卒高高在上地俯視,偏偏這個人還是他未曾看在眼里的鄉下小子,他只覺羞憤欲死,目光閃躲一刻都不敢和張小卒對視。
“她——她——她——”李昊然想說“她不是”,可漲紅著臉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來,因為這話若是說出口,別說他大哥知道后不會輕饒他,家族里的高層也不會輕饒他,因為李昊天和戚喲喲的關系是李家一步極重要的戰略部署,若是能和城主府結成親家,那李家接下來的發展戰略將會如魚得水。
“我自然不是!”戚喲喲突然開口接過李昊然的話,目光環顧一周,嚴肅而又鄭重地說道:“我戚喲喲在此嚴厲聲明,我和李昊天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絕對沒有摻雜一點兒女私情。我對李昊然的照顧,雖然他不領情,完全是在履行對朋友的承諾。所以,今后誰再敢議論我和李昊天的是非,便是毀我清譽,我戚喲喲必與他不死不休!”
“喲喲姐,你——”李昊然眼前陣陣暈眩,感覺天似乎塌了下來。
戚喲喲看向他,冷然道:“看在你還知道喊我一聲姐的情分上,我再給你一句勸告:像個男人,承擔你犯下的錯,學會成長!”
“哈——哈哈——”李昊然一瞬間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眼睛圓睜,眼珠子上爬滿了血絲,五官扭曲,狀若瘋狂,縱聲狂笑,指著戚喲喲質問道:“你——你是不是故意輸給他的?不然以你的修為和戰力,怎么可能輸給他?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輸給他的?”
戚喲喲表情先是一愣,隨之啞然失笑,搖搖頭,理都不想理李昊然。只不過她心里實在難受,一股股委屈和憋屈涌向心頭,好后悔摻和到這件事里來,把張小卒徹底得罪了不說,還不討好,真是可悲。
張小卒很想去同情戚喲喲,可他不確定自己的同情是不是對的,因為眼下的局面正在朝一個可笑的方向發展,李昊然和戚喲喲互相撇清關系,李昊然非但一口咬定輸的是戚喲喲,還說戚喲喲是故意輸的,說來說去就是想耍賴。而且這和戚喲喲一開始給他挖的坑,效果幾乎是一樣的。
張小卒不確定,這是不是又是一個坑。自小到大他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村子里的長輩們也都夸他聰明伶俐,可是和這些大家族的子弟比起勾心斗角,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憨的。
“或許我需要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張小卒環顧一周拱手,語調鏗鏘,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家師,青云山,三清觀,大天師,天武真人!”
此一出,全場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隨之陷入死寂。
張小卒看向神色呆滯的李昊然,凝聲道:“你李家,你們七大家族,固然勢大,可欺我張小卒,只怕欺不了吾師,欺不了青云山三清觀。殘魂劍和驚雷木,我張小卒,要定了!”
“哈哈,好好好!”一道渾厚的叫好聲驟然響起,天武道人須發飛揚,大笑著從房頂縱身躍下,圓滾滾的肥碩身軀包裹在寬大的道服里,好似唱大戲的一般,滑稽的可笑,可是誰都不敢笑,因為一股讓他們顫栗的氣勢撲面襲來。
咚咚咚——
七大家族的子弟,一個個如下餃子一般,無不雙腿一顫跪倒在地。冷汗直流,瑟瑟發抖。
天武道人的出現讓張小卒心里一驚,不是因為打著他老人家的名號以勢壓人被抓現行而害怕,而是他的入微心境一直都開著,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天武道人的存在,而且看樣子,天武道人在房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就是說他的入微心境根本捕捉不到像天武道人這種級別的存在。
“師父,徒兒給您老惹麻煩了。”張小卒忙上前行禮,略顯窘迫地說道。
“哈哈,無妨。”天武道人捋須大笑,道:“師父不就是用來仗勢欺人的嗎,不然拜來干嘛?這勢,為師當給你,該給你!你且放心用便是。”
“謝恩師!”張小卒一股暖流堵在心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天武道人鏗鏘有力的話語,讓他有一種找到家的感覺。
“有些話為師之前忘記和你說了,現在說與你聽,你且聽好了。”天武道人說道。
“弟子洗耳恭聽。”張小卒道。
天武道人朗聲道:“旦拜入我三清觀門下,成為我三清觀弟子,無論走到哪里,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三清觀永遠是你最強大的后盾。即便是惹了帝都龍椅上的蘇翰林,只要你占理,我三清觀也敢與他爭一個高下。”
“弟子謹記。必不敢辱沒三清觀的聲譽。”張小卒恭敬應道。
天武道人點點頭,然后看向目光呆滯的李昊然,森然道:“明天把殘魂劍和驚雷木送來,否則雁城李家,我天武老道滅了!”
滅了!
從他嘴里說出來,好似在說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可是沒人敢反駁,因為他有這樣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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