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賭沈棠會空軍。
嘻嘻,結果還真空軍了。
海報發出去,無一人響應。
眾人不爽:“嘖嘖,一群不識抬舉的,機會都給出去,這都把握不住?祖墳難得冒出一縷青煙就被這些眼瞎的不肖子孫尿熄了……”
還得是那個縣丞有眼力勁兒啊。
活像是看過劇本。
對于不識抬舉的人,沈棠從來不會縱容,眼睛一轉便想出一個絕妙的點子,強扭的瓜不甜,解渴就行!眾人猜到主上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她會萌生出上門綁架人的念頭。
顧池幸災樂禍:“真綁啊?”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都有哪些良家婦男。
畫面卻故意跟他對著干。
夜黑風高卻沒人打家劫舍,畫面蹦出來縣丞跟他那個女兒。顧池怔了怔,想到什么。
眾人也有預感。
果不其然,此女有修煉天賦。
“她運氣比她那個縣丞父親好啊。”
“什么叫運氣好?若非她自身便有才學,性格機敏,又是一等一的果敢英勇,就算有大把機會擺在她面前也是接不住的。依我看,打鐵還需自身硬。”白素駁斥了同僚的話。
她對此女有著極佳的印象。
寧燕道:“只是可惜……”
生在那個見不到光的年代,聰慧就成了一種折磨,慢性自殺。眾人聞也是唏噓,他們知道畫面中的一切是假的,可這些人確實生活在百余年前,也不知一生遭遇多少坎坷。
這種低沉情緒并未持續多久。
他們看到一群大佬去干偷人的活兒。
上門綁架,挑著新鮮熱乎的抓。
縣丞絞盡腦汁寫的名單都被一網打盡了。
遭遇無妄之災的人質:……誰干的!
沈棠一腳踹開大門:我干的!
綁匪頭子面對受害者的質問,不僅毫無心虛,甚至還能理直氣壯質問他們為何拒絕。
隨著沈棠那一段驚天動地的發,顧池也搖頭晃腦,小小聲道:“……你以為你拒絕的是誰的愛?你拒絕的是一個天神的愛……”
一個天神的工作強制愛。
嗯,沒有毛病。
強制愛也是愛嘛。
此時眾人注意力都在沈棠身上,只有畫面內外兩個魏樓視線落向受害者中的熟面孔。
受害者本人也注意到了魏樓。
五官扭曲成了一團。
沈棠:你熟人?
老登魏樓將臉別過去。
這種丟人的熟人,老人家不認識。
畫面中的魏樓也否認說不熟。
于是乎,魏樓就被受害者一頓激情辱罵。
直到沈棠給他手動閉麥。
畫面外的眾人看得心有余悸。
要說他們中招最多的靈是哪個,禁奪聲絕對一騎絕塵!在康國當官,特別是當京官,禁奪聲不僅要用得熟練還要用得快!只要比對手先用出來就成功了一半。
看著一群人質苦哈哈做試卷,笑點比較低的已經笑瘋了:“這真是每個人的報應。”
也有人擔心沈棠這么做會惹來聯手打壓。
雖說有公西一族出人出力出錢出糧,可畫面中的主上仍只有一小塊地盤,抗壓不強。
這么搞,真不會被反噬?
而沈棠給出了答案。
獸王被獸群背棄,那也得等她年老體衰的時候。沈棠漫不經心,我還早。
輕描淡寫卻又透著睥睨天下的傲氣。
被綁架來的人質反抗不了沈棠,那只能選擇躺平了,形勢比人強,他們該低頭還是要低頭。魏樓的友人處境好點,畢竟他上面有人。
這對朋友一碰面,眾人驀地意識到什么。
“不是,這是此前被主上一顧的正主?”
往后再看,還真是他。
秦禮:“這也真是因緣際會。兜兜轉轉,此君仍是入了主上轂中,由此可見,有些緣分是天注定的。只是不知他會不會心生芥蒂?”
此人跟主上初見不算愉快。
姜勝笑道:“主上怎樣,你還不知?”
即便初見再不愉快,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總能化干戈為玉帛。即便不能,印象也不會太差。他跟祈元良都能同朝為臣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發生的?還是繼續看下去吧。
主上還是那個主上。
她也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拉進家里的。
綁架來的人質能力不過關,他們只需繳納一筆護送歸家的費用就能走了,她不為難。
眾人看得都忍不住同情這些人質。
重獲自由固然令人驚喜,可被人質疑能力退貨又甚為羞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光是代入一下都要窒息了。
他們作為旁觀者都如此,更何況當事人?
“總歸,主上的目的達到了。”
打工的牛馬到位了,接下來就是如何從他們身上壓榨出油水……啊不,是攜手建造另一個康國。她扭頭又沉迷基建,其他人感覺耳朵都清凈了。魏樓跟友人私下碰面也多了。
顧池笑彎了眉眼。
他隔空對魏樓喊話。
“魏君也覺主上迷人?”
魏樓表面八風不動,內心已氣成河豚。
他嫌棄道:“酸倒牙的話。”
跟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個年輕的他陷入了掙扎,自我懷疑,自我推翻,自我說服。
年輕的他對沈君感情極為復雜,而這份復雜的內核卻并非“厭惡”,而是欣賞,甚至是向往。這點,魏樓猜測年輕的他并未意識到。
卻被友人一語點破了迷障。
主君究竟是哪位天家子下凡做好事?
你覺得這是做好事?
友人笑容帶著幾分揶揄打趣,而年輕的魏樓因為心虛錯過了。對于友人而,只要結果能實現,這份果實是誰灌溉長大的,是人是魔是鬼還是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定事實已經客觀存在。日升月落,萬物依舊是那個萬物。
是魏樓入執了。
只是——
老登魏樓:“他剛剛喊什么主君?”
這個老東西改口還挺快的。
越老越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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