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一下暗號才知自己人。
青年視線落在紅衣文士頭上的迎風而立的紅梅簪,又補了句:“來接你們的你們的。”
倘若晁廉沒有念頭,祈善出面替主公招攬也會遭到拒絕,這只會讓雙方都尷尬。
他視線落在道路盡頭,唇角略顯猥瑣的笑容收斂干凈,取而代之的是冰霜冷色,他沖著無人區:“識相的,自己滾出來1
“晁叔教誨,侄兒銘記不忘1
晁廉對此的回應則是一句——
說完又揚聲:“啾啾,在這里1
稍稍舉起手中卷著的馬鞭。
這是最挑不出錯的。
紅衣文士抱拳:“閣下何人?”
谷仁長子試圖開口說什么,卻被祈善抬手壓下:“你十二叔見過主公,以主公對人才的喜歡,不可能沒有萌生招攬的念頭。要么主公開口但被拒絕,要么就是主公知道答案沒有開口。唉,此事還是要看緣分。”
寥嘉錯愕看著云策。
祈善最喜歡用公務“霸凌”秦禮了。
以沈棠性格,她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天下人怎么詬病她都無所謂,只要不被她聽到就行。但出于對谷仁的尊重,這事兒就不能馬虎了,想聽聽所有人意見。
二人便默契地再也不提改嫁之事。
當他們是在放屁。
紅衣文士也跟著沉默了會兒。
于是他不出面,讓谷仁長子探探態度。
第四天,收拾行囊準備啟程。
青年收到消息說有數百人入鏡,立馬趕了過來。看到紅衣文士的一瞬,他就沉默了——主公誠不欺人,果然非常好認!
與此同時,燕州境內,刑陽道。
特別是有過生育的寡婦更受歡迎。
唉,哪怕是秦禮也行啊!秦公肅老實巴交的,多少公文甩給他,他都不會吭聲。
這屬于基本操作了。
此人一襲干練勁裝,懷中抱著桿冰雪似的雪白長槍,酷似游俠兒。只是他的氣度從容穩定,不似游俠兒那般桀驁不馴,雖有殺氣,卻無草莽綠林之姿,更似軍伍出身。
不知不覺,暮色四合。
祈善揉揉發酸的脖頸,桌上還有幾卷沒有處理完,愈發想念收到任務出差的寥嘉。若是寥嘉還在,自己早就忙完了。文書小吏進來送東西的時候,祈善隨口問了一句。
數百人的隊伍正在埋頭趕路,為首的青年文士身著一襲紅衣,顏色比天邊即將西墜的金烏還要紅上幾分。紅衣男子坐在馬上,發冠上插著一朵顏色妖艷的紅梅。紅梅隨著青年小幅度的身體擺動而有節奏搖晃。他口中輕哼著不知名的南方小調,吳儂軟語。
晁廉:“清之失,還請嫂嫂原諒。”
谷仁一家的情況有些復雜。
話音落下,前方空氣扭曲。
要是破罐子破摔傳給他小女兒……
沈棠身邊只留了秦禮和褚曜,其他人都被派出去出差,接管各地軍政。為了知道僚屬們的意見,她選擇將這封密信群發,所有人都有。祈善坐下來,提筆寫下封回信。
年輕婦人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暗示。
但——
正常情況下王朝交替,對待前朝王室就是將他們當吉祥物養起來,此舉可用于收買人心,安撫前朝舊臣和遺民。當然,也有直接將前朝王室殺光的,此舉可一勞永逸,只是后世評價可能褒貶不一。谷仁不是國主,他家也不是王室,但他一生光明磊落,行善積德,沈棠又兵不血刃拿走了谷仁的政治遺產,更需要樹立吉祥物擺在明面上堵嘴。
“在下云策,字元謀。”
他注意到云策視線有些心不在焉,若有似無地往他身后瞥,便問:“有問題?”
谷仁長子也將晁廉的話轉述給了祈善。
青年游俠簡意賅:“接人。”
云策尷尬笑笑:“是故人。”
他遲疑:“這是你的意思?”
確認嫂嫂侄兒處境安全,上南也有了可靠的新主,晁廉也就安心了。他心中還掛念著六哥和十三,不能在這里逗留太久。這期間,四寶郡官署都沒有過問晁廉的去向。
回信簡短,僅有二字:嫡長?
這個插曲并未激起多少波瀾,祈善回身至官署,從滿是書簡的桌案上抽出一封來自主公的信函。這封信函跟晁廉前后腳抵達治所,破天荒得沒多少廢話,祈善一瞧就知道這是有人捉刀代筆。倘若谷仁長子沒離開,看一眼密信內容便會知道此事跟他有關。<divclass="contentadv">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