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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沈棠退下讓朕來 > 1489:功德百億(上)【求月票】

      1489:功德百億(上)【求月票】

      “知人善任,人盡其才。”

      這八個字可是一個合格主君必修課。

      沈棠敢說自己第二,當今世上無人能稱第一:“換其他人根本用不來季壽這張牌。”

      誰說瘟神不好的?

      康·瘟神·閻王爺·時簡直太權威了!

      “……季壽就是魚餌,一旦放出去,不用特地打窩都能釣上大魚。”沈棠優哉游哉肩扛一把精鐵為骨、牛皮為面的特制傘,選擇以不變應萬變,甚至連那雙杏眼也噙著得意。

      她這會兒確實挺得意的。

      篤定康時這趟出門必有收獲。

      因為她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康時每次去追擊敵人,總能被敵人一頓毒打。這說明啥?說明其他人有可能追丟敵人,但康時出馬一定能碰上敵方大部隊,還必須是精銳!不是精銳都不能帶給康時壓力!

      聽著很兇險倒霉,但要是換一個角度,這不就等于康時能百分之百找到敵方大部隊?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用康時這顆魚餌釣大魚,康時在前面領路,沈棠再安排人悄悄尾隨,想空軍都不行。

      顧池聽了都替康時感覺心梗。

      同時又有些幸災樂禍。

      主上這是被康時克了十幾年,終于學會反擊利用了。不僅會利用,人家還學會了預判康時的預判,優雅掏出特制的大傘,就差再弄把躺椅曬太陽。悠閑得連魏樓都看不過去。

      “起開!你這像什么模樣?”

      渾身上下哪有一國之主的樣子?

      魏樓莫名覺得最近火氣有些旺盛。

      “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誰規定我就應該是什么模樣?既然沒有規定,又何來不像樣?”沈棠抱緊傘柄,生怕沒了傘的庇護,她就屎到淋頭了,“您老能者多勞。”

      有空在這里挑剔她,不如三心二意多干活。中部盟軍營寨留著不少來不及搬走的輜重,這些輜重讓沈棠重溫開盲盒的樂趣。饒是沈棠貴為一國之主,也不得不羨慕中部世家家大業大,營帳搜刮出來的包裹箱籠塞滿好東西,包括但不限于價值連城的奇珍典籍。

      甚至有兵書靈陣法的孤本。

      其他金銀俗物更是一時半會兒清理不完。

      沈棠營中沒有市舶營將和營典軍需官,中部盟軍可有。盟軍撤退來不及帶走他們,留下成堆成堆的賬目,看得沈棠流口水,這才是富得流油!不經意露出的冰山一角讓沈棠看到堪比公西一族遺產的底蘊。要知道大祭司送給她的那批財富,可是讓沈棠一下子脫貧。

      要是她將中部世家也搜刮干凈……

      不敢想她能有多快樂。

      不僅能一口氣還完荀貞刷的信用卡,還不用怕荀貞下次大手大腳敗家,康國國庫跟她的私庫甚至能有結余。一想到能扭虧為盈,沈棠就感覺胸腔心臟在小鹿亂跳,是心動啊!

      嘖,她要找個借口將這些人都殺了。

      將他們的家產都搶了。

      一層地皮都不留。

      魏樓險些要被她的話氣笑:“先主都沒有這般使喚老夫的,你倒是利用老夫順手。”

      他也沒有老年癡呆,自然看得出沈棠幾次利用自己做點兒喪盡天良的事,好處都她獨占了,天打雷劈的名聲則是他扛著。魏樓倒是不咋在意,只是看不慣沈棠理所當然態度。

      沈棠道:“知人善任,人盡其才。”

      這種事情怎么能叫使喚利用呢?

      魏樓被她的厚臉皮氣得想拂袖而去,不知哪里彈來一塊飛石砸穿傘面,沈棠剛抬頭,她屁股底下的馬扎又非常巧合地斷線,地龍翻身的余波震塌營地地道,竟將她活埋進去。

      幾件事情幾乎是同時發生的。

      魏樓跟顧池都來不及轉變表情。

      “快,將主上挖出來!”

      第二波余震將剛打開的口子重新埋回去,要不是沈棠實力強橫肉身耐造,兩波下來就能將她送去見閻王。她的手艱難伸出地面,狼狽呸了好幾口,感受肋骨的疼痛倒吸涼氣。

      “主上,祈中書他——”

      好好的人,走著走著就腿骨骨折了。

      躺著躺著肋骨又斷了。

      肋骨的斷口還好巧不巧扎入一條很要緊的主要經脈,直接導致文氣流通不暢,祈善想施展靈屏障保護一下自己都不行。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沈棠同樣遭受命運的肘擊!這也是沈棠無法第一時間從坍塌廢墟脫身的原因,武氣和文氣都要走這條經脈3」∠?

      她第三次將自己拔出來,又被埋進去。

      沈棠:“……謀殺啊,康季壽!”

      中部盟軍帳下這么多精銳都沒怎么碰到她的衣角,康時一人就將她血條抽下去一半,留下一堆的欠債。有時候,沈棠都懷疑康時是敵人派來的間諜。活到現在,全靠八字硬。

      好不容易被挖出來,沈棠狼狽得像是跟人干仗八百回合,流出的血都能拿來和泥了。

      魏樓想說的話被迫吞進肚子。

      “……算了,權當老夫可憐你了。”

      沈棠兩條手臂被包裹成了粽子吊在脖子上,手指腫了兩三圈:“……那我謝謝你?”

      魏樓:“……”

      嘖,這話聽著陰陽怪氣的。

      是不是陰陽怪氣先不提,沈棠就想知道康時這次又刷了她多少氣運?縱觀她這波瀾壯闊、南征北戰的一生,少有的幾次重傷躺尸有一半都是康時帶來的,沒死真是八字夠硬。

      沈棠剛嘆氣,手指莫名又開始癢癢。

      她面無表情低頭,看著幾根受傷發腫的手指在那兒努力掐算,動一下她疼一下,動兩下她疼兩下。杏林醫士一扭頭看到這一幕,差點破聲:“不可,主上你手指還斷——”

      杏林醫士再厲害也不可能讓斷骨分分鐘愈合,更何況主上經脈受損,無法催動自身文武雙氣滋養,修復時間會更長。沈棠這會兒笑得比哭難看:“說來你可能不信,我——”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杏林醫士聽到幾聲細微的骨裂聲。

      顧池也聽到自家主上的心碎聲。

      前者是因為掐算,后者是因為沈棠掐算出了賬單。不管是荀貞敗家還是康時克主,沈棠作為還債人都不知道具體數目,任由債主去扣。啥時候私庫能有結余了,說明她還完了荀貞的賬單,啥時候沈棠運氣正常了,說明康時的花唄也結束了,并沒有一個具體數字。

      這次,她“看”到賬單了,不僅“看”到了每一筆的支出,還看到每一期花唄的還款數額以及……堪稱高利貸的利息。沈棠不可置信眨了眨眼,心念一動,立馬用另一手掐。

      掐算結果跟剛才如出一轍。

      好了,兩只手雪上加霜。

      “……不,肉體的痛不及靈魂萬分之一!”沈棠顧不上受傷的那條腿,強行鯉魚打挺爬了起來,熊熊怒火壓下她對疼痛的感知,舉起裹成粽子的手指天,“我日你大爺——”

      怒氣直沖天靈蓋。

      即墨秋趕來就聽到這么句話。

      他看看暴怒的殿下,又看看莫名散去烏云、陽光普照的好晴天,沉默了幾息——殿下這般痛罵,天道老爺不僅不生氣,反而有降下祥瑞的征兆……這,實在是有些變態了哈。

      沈棠也發現了這點,懵了一下。

      隨即而來的是更大的怒火。

      “……不是,狗東西這是什么意思?祂大爺的什么意思?祂居然還敢放晴了?”不僅放晴,還是難得的艷陽天,連帶著充滿硝煙的濕潤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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