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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沈棠退下讓朕來 > 1258:教主竟是我自己(下)【求月票】

      1258:教主竟是我自己(下)【求月票】

      不行!

      這倆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在場兩道視線同時落在圣子身上。

      除了存在感微乎其微的崔孝表情不詳,另一名文士微微蹙眉,似乎在想圣子關鍵時刻鬧什么幺蛾子。他也替崔孝問出心中疑惑:能否問一下,‘撤離’為何不可行?

      圣子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時候就嚇得冒出一背冷汗,懊悔自己嘴巴比想法更快。

      面對中年文士看似平靜如水,實則尖銳如針的眼神探尋,圣子如坐針氈一般不適錯開了視線,聲量漸低,袖中的手指幾乎要糾結成團。她咬著下唇:我的意思是……

      中年文士:希望女君坦誠相待。

      他改了對圣子的稱呼。

      也是在隱晦提醒對方牢記真實身份,記住自己此行的任務目的,千萬別腦子發昏!

      圣子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勇氣散去大半。

      中年文士見她還是不肯直,也沒多少耐心繼續浪費時間,準備告辭。只是他剛有動作,圣子一個箭步死死抓住他的衣袖,粗喘著氣,咬牙道:不行,我們不能走!

      崔孝問道:為何?理由?

      圣子一口氣說完,生怕晚一會兒就徹底不敢說真話了:咱們這樣豈不是害人?他們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庶民,一個個都被挑唆跑去造反。造反也要有個領頭的,咱們就是他們的主心骨。一旦主心骨沒了,他們不是繼續被騙被利用就是死于重兵鎮壓之下!

      她知道自己生了不該生的惻隱之心。

      這些信徒不是康國子民,崔孝他們利用這些庶民造反生亂沒有一點兒心理負擔,庶民是餓死還是被人鎮壓殺死都跟他們沒干系。西南各地信眾爆發生亂,規模越大、局勢越亂,對康國前線局勢就越有利!道理她都懂的。

      但是——

      崔御史不是也說了——

      主上就是神!

      這些愚昧信眾是神用完即棄的棋子?

      圣子這般質問讓中年文士變了臉色。盡管他現在看不到崔孝的臉,料想對方的神色也不好看:女君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渾話嗎?

      對方完全模糊了界限。

      有善心是好事,但不可慷他人之慨。未被納入康國國境的庶民,生死自然與康國無關,說他們是用完即棄的棋子也沒什么不對,若無此事,他們都可能上戰場成為康國的敵人。女君莫不是被他們稱呼一句‘圣子殿下’,便真以為他們都是自己人?

      憐憫未被徹底降服的潛在敵人是愚蠢的。

      她怎么就能篤定他們關鍵時刻抽身會導致普通信眾傷亡更大,而不是減少傷亡呢?

      圣子張了張嘴,白色瞳孔似有無奈。

      她正欲嘆氣為剛才失道歉。

      孰料峰回路轉又有了變故。

      崔孝道:女君的擔心不無道理,吾等留下也不是不行,只是女君可要想好了。

      圣子忙問:想好什么?

      崔孝告訴她:愿意以身犯險。

      明面上真正的主心骨可不是中年文士或者他,而是手握一塊“神賜國璽”以及“圣子殿下”頭銜的她。她在,信徒就會源源不斷靠攏過來,西南諸國想要短期鎮壓更難。

      她不在,信眾跟無頭蒼蠅亂撞一陣就歇。

      事實上,沈棠本身就沒打算讓這場永生教叛亂持續太久,只是短期引爆叛亂,讓西南諸國焦頭爛額罷了。信眾沒穩定糧草供應,又沒穩定強大攻城掠地,叛亂后繼無力。

      崔孝對她的心軟略有微詞。

      耗費諸多心血只是為了一場持續一兩月的暴動,若能限期拿下西南諸國還好,若是拿不下呢?拿不下來,精心策劃的叛亂就起不到該有的作用。崔孝并不喜歡這種賭博。

      他更喜歡穩妥一些的。

      例如,讓這場叛亂持續久一些。

      但這都是他內心個人想法,提出來也不可能被主上采納。現在有冤大頭善心泛濫,主動撞上來當借口,崔孝也不介意利用一回。

      圣子僅僅遲疑了兩息,沖空氣堅定點頭。

      我不怕死!

      站在她側方的崔孝輕笑:如此甚好。

      中年文士:……

      以他對崔孝黑心肝的了解,若是無利可圖,崔善孝可不會輕易涉足麻煩。安撫了圣子情緒,中年文士揣著憂心走出簡陋營帳:崔善孝,老夫知道你在,現在回個話。

      風吹過,無人應答。

      中年文士都想啐一口了:別裝死!

      崔孝說道:我也沒要害她。

      他還是有點兒底線的。

      中年文士:主上并未吩咐吾等多做其他事情,回頭要是追責,你不推她頂罪?

      崔孝哂笑一聲:那不是她所求?

      善心泛濫反而多造罪孽,這不就是代價?

      中年文士:……

      各方都在緊密關注此戰結果。

      其中又以躺平撿軍功的蘇釋依魯最熱情,隔三差五率隊出去打聽情況,每天站在城墻墊腳往外眺望。盼星星、盼月亮,盼到焦慮:“姜先登,這一仗不會就這樣了吧?”

      姜勝正坐在屋頂望月觀星。

      他問:“將軍何意?”

      蘇釋依魯也跟著坐下,拍著大腿。

      “老夫還是喜歡靠雙手打出來的軍功。”

      西南盟軍主力往他這兒跑,虛晃一招,半路又被沈棠勾了回去。各地戰場都開打多久了,他這里連敵人長什么樣都沒看過,這種躺平撿軍功的日子實在是枯燥到發霉哦。

      “白撿的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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