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也覺得似乎是繞不開這一戰了,悄然之間伸手抓到了斜插在腿側的手工大馬士革短刀。
他有些看輕楚子航,因為從林年身上,就算站在一邊玩手指甲,他都能感受到那股無處不在的壓力,和讓人喘不過氣的強敵(貓薄荷)氣息,像是血統深處受到了某種威懾一樣,渾身上下都按捺不住的涌起毛骨悚然的戰栗感,但在楚子航身上他什么都沒感受到。
比起槍術,近身戰才是蘭斯洛特真正的強處,雖然大可能強不過能刀鞘拍子彈的變態,但也不是隨便走出的一個阿貓阿狗能挑戰的。
“那我上了。”看見蘭斯洛特拔刀了,楚子航點頭說,他調轉刀鋒輕輕插在了地上的梧桐葉群中,蘭斯洛特還在愣神之際,菊一文字則宗已然旋刀上揮挑起了一串梧桐葉撲向了他的臉面,剎那間滿目金色猶如暴雨而來!
殺機瞬間傾盆蓋在了蘭斯洛特身上,他猛地往后跳左手一揮打碎了撲面而來的掩目葉群卻沒有看見楚子航的人,內心一抽中條件反射般揮動大馬士革短刀向右側砍去——他隨便挑了一個方向,因為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用肉眼去觀測對方的位置了。
很幸運的是蘭斯洛特賭對了,煉金古刀和大馬士革短刀震在了一起,巨力像是海面上相互撞擊的兩股巨浪,在轟鳴和水花亂濺中爆碎成了龍吼似的狂潮,蘭斯洛特和借著落葉掩護繞到右側的楚子航都被對方的力量震得雙腳在地上的落葉中拖出了兩條軌跡。
互擊震起的刀風吹飛了一整圈的梧桐葉,在梧桐紛飛中一滴汗水從蘭斯洛特額角流下,看著面前表情毫無波動的男孩心里原本的看輕瞬間煙消云散了,只有后怕和悄然而起的嚴肅。
但這個嚴肅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戰斗轉瞬即逝般結束了。
蘭斯洛特的右腳腳彎忽然像是被鐵棍砸中了一樣,整個人半跪倒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起身,他眼前一個膝蓋就飛速放大了,楚子航一腳踩彎蘭斯洛特的右腿后,幾乎是暴跳起來一記狠厲的膝頂撞在了蘭斯洛特的臉上。
鼻梁斷裂的聲音中,蘭斯洛特整個人都被撞飛了出去,鮮血飛灑在空中,翻倒在了地上滾出半米,鼻子發酸按捺不住涌出眼淚,意識模糊中他也不忘抓著短刀的右手按住地面想要爬起來,但卻被狠狠地一腳踩中了手腕。
楚子航沖上去就把這個法國男孩跪壓在地上,重重一拳砸在了腹部,驟然張開嘴巴抽冷氣時,手拐再一撇砸在了他的右顎上。菊一文字則宗反手插進了泥土里,右拳捏緊,緊隨其后的第三拳補在了左顎上咔嚓一聲,兩顆牙齒飛了出去滾落到地上。
感覺不保險,他又繼續單手扯住了蘭斯洛特那頭柔順的頭發,把對方的腦袋按在了地上,手掌蒙住了眼睛準備補上第四拳...可才揚起拳頭手腕就被不知何時站到身邊的林年抓住了。
楚子航下意識回頭去看,林年看了他一眼,又往地上的蘭斯洛特努了努嘴,“昏過去了。”
楚子航低頭看去,才發現不知道在第幾拳的時候蘭斯洛特已經沒了動靜了,這才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還不忘把那把大馬士革一腳踹飛掉了。
“少年宮里陪我練了一個月,第一次跟別的人實戰,感覺如何?”林年撿起了菊一文字則宗問。
“這是獅心會的人?”楚子航低頭看著梧桐葉里走得很安詳的蘭斯洛特問。
“面生得很,應該是大一新生,但能加入獅心會的一邊,應該不算太差了。”
“但不如少年宮。”楚子航如實說。
“嗯,是差了點,可他還年輕。”林年蹲下后伸出手,拇指輕輕捻開了蘭斯洛特的嘴唇,露出了下面破壞美感的兩顆斷牙,他盯了一會兒忽然又說,“師兄,一會兒幫我個忙可以嗎?”
“什么忙?”
“你不是要加入獅心會嗎?正好需要一張投名狀。”林年抬頭看著楚子航,指了指地上昏迷的蘭斯洛特:“我一會兒帶你去教堂,到時候就跟他一樣,幫我打飛學生會主席兩顆牙齒,盡量對稱一點,讓他啃玉米留兩條縫隙的那種。”
楚子航怔了一下,再緩緩點頭:“好的,沒問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