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若能自治,待陛下一走,官員們照舊,其實同原先的國并無太大差別。
可若是讓這些個官員深入其中,長此以往,必然真正的成為大夏的附庸!
再說,南楚的情形,難不成大夏的官員來了便能直接解決嗎?
黑袍的官員們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神中看到燃起的怒火。
陛下雖神通廣大,但手下的這些個毛猴子一般的官員,可未必那么厲害!
以徐梁為首,眾人默默達成共識。
旋即便有四五人同時出列。
“眾位遠道而來,奔波多日,實在是辛苦。”
“能夠得見眾位,我等不勝榮幸。”
“不過南楚不同于大夏,不僅氣候不同,我知道你們大夏講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只怕是兩方的人也不大一樣。”
“眾位且要長久的住下去,怕是短時間內難以習慣哪。”
這般咄咄逼人的話,其中之意甚是明了。
表面看來是擔憂眾人的身體,實則是對陳銘遣來官員接手的不滿。
徐梁撫著胡子,笑中藏刀,志在必得。
豈料話音剛落,卻迎來陳銘的一陣爽朗笑聲。
“太尉可是糊涂了,如今我們親如一家,都喚作大夏。”
“既是系出同源,哪分你我?國內往來,豈不是十分自然的事?”
“至于水土不服,依朕看,還是時日太短,不管是何方之人,畢竟都是大夏的人,往后還是要好好相處才是啊。”
下之意,南楚早已名存實亡,如今四海之內俱是大夏的領土。
臺下之人的小心思,早已顯露無疑。
南楚全然融入大夏,是遲早的事,這些官員最終將完全被取代。
一時間徐梁心中滿是寒霜,后背發涼。
如今尚有地位,不過是因為當前的朝政離不開自己,一旦到了那一天,大夏的官員全染接手,自己將毫無用武之地!
危機感油然而生!
南楚既去,再無返生之機,徐梁自當俯首稱臣。
為臣者,第一要務,必是展現自己的能力,才能不為君王所棄。
一眾黑袍官員們,遂打起了小算盤。
徐梁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旋即上前一步,滿臉堆笑。
“陛下所甚是,眾位遠道而來,臣等自是歡迎。”
“不過還望陛下寬宥,臣等認識淺薄,未曾去過大夏,今日既是好不容易得遇這么多大夏的官員,還望能見識見識大夏的風貌。”
旁側眾位大臣一聽此,頓時來了精神。
乍聽此,倒是將這些個南楚的官員們貶低一遍。
然而拋磚引玉,真實的目的卻是見識見識赤袍官員的能力!
陳銘眉梢一挑,唇角幾不可見的露出一抹笑意,轉瞬即逝。
看來這些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說什么見識,分明是心中不服,想要一決高下,好讓大夏的人出丑罷了。
陳銘卻也不拆穿,右臂落在桌案上,似是十分好奇。
“哦?那不知你們想如何見識?”
一眾黑袍官員眸光大亮,當即出列,湊在一處,一陣低語。
白蓁蓁面上已經有些不悅,冷眸睨了一眼眾人,正待開口斥責,便見徐梁上前一步,俯首回稟:
“稟陛下,臣等乃是文人,無外乎嗜文,有治國理政之志。”
“若能開開眼,此生足矣。”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