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已經是過了早朝的時間,前朝眾多大臣們聞訊竟也朝著此處趕來。
遠遠便見陳銘被阻攔在外,王君的親衛則是一臉嚴肅,正守在棲鳳宮前,雙方膠著著,氣氛有些凝滯。
眾人走上前來,朝著陳銘微微拱手,“陛下。”
陳銘絲毫未曾回頭,全副心思都放在宮內,眉頭緊皺著,一臉擔憂之色。
“聽聞王君今早忽然暈厥,卻不知現下如何?”
一眾大臣們斂了聲音,由最前方的裴太師詢問出聲。
親衛朝前拱手,依舊面不改色道:“太師。”
“陛下正在內宮修養,由御醫診治,還請眾位在殿外等候,無王君傳召,任何人不得進入。”
裴太師臉上掛上一絲憂容,深嘆一聲,“見不到王君,老朽實在是無法放心哪。”
“太師多慮,有御醫在,王君定然無恙,還請耐心等候。”
一眾大臣們俱是心神一緊,皆舉頭遙望著內宮。
陳銘向前一步,面容冷凜,“煩勞通稟,朕前來探望王君。”
若能有人向白蓁蓁通稟,想必能放自己進去看看。
哪知親衛卻全然不曾放在眼中,依舊一句話:“王君有令命我等在外守候,沒有傳召,誰也進不去。”
“陛下您還是別白費心思了,就算向內通稟,王君也不會見您的。”
韓倉最是看不得陳銘焦急的模樣,當即黑著臉上前怒斥:
“大膽!陛下有令,還不快些通傳!”
“王君雖說不見其他人,但我們陛下可不是那些個人,只要你通傳,就不信王君不見我們陛下。”
親衛自是領了皇命,說話也絲毫不退讓,眼見著兩方便要起了爭執,卻見大殿的門忽然從內打開來。
一名身著緋紅冠服的大宮女走了出來,厲聲斥道:“怎么回事?王君身體抱恙,最需靜養,你們還敢在這里爭吵?”
“玉姐姐恕罪,卑職已經強調多次,奈何陛下身旁這位公公卻始終不依不饒。”
被稱作“玉姐姐”的宮女抬眼在眾人身上看了一眼,旋即走上前來朝著陳銘微微躬身,“奴婢玉奴見過陛下。”
“手下人不知輕重,多有沖撞,還請陛下恕罪。”
陳銘揮揮手,“無妨,女帝如何?”
玉奴這才起身,自對一旁的侍衛冷臉相對,“還不自己下去領罰!”
侍衛弓著身子向后退去,一側卻不動聲色又換上另一名親衛。
玉奴隨后才轉向陳銘,“勞陛下掛礙,王君許是勞累至此,剛剛醒來用過藥便又昏了過去。”
“御醫有吩咐,王君需要靜養,故而不曾通傳任何人。”
陳銘雙唇微抿,垂眸透過大門縫隙朝內望去。
然而除了忙忙碌碌的宮人還有源源不斷的藥草之外,卻全然無法看到白蓁蓁如何。
雖則眼前有宮女的解釋,但陳銘卻放心不下。
倘若真的無礙,必然該見自己才是,更何況一早便曾交代過,今日便準備離去,臨別之時,無論如何也該得見自己一面。
又聽玉奴道:“至于前朝事物,王君交代過,由裴太師主理。”
“其余人等,一切以裴太師為主,倘真有難以決策之事,由裴太師寫折子陳述則可。”
“王君無礙,爾等自可退去便是。”
大臣們這才放了心,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自自語。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幸好近來無甚大事,王君可要早日康復才是。”
“既然玉姑姑有話,想必是無甚大事了,我們還是散了吧,撒了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