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來說一不二,行事利落颯爽,倘真要遠行漂洋過海至歐洲,路遙人困,到時候可真的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真要出了什么事,大夏的天可就要變了。
哪知前腳剛慶幸完,后腳便聽陳銘說道:“國王既是真心相邀,朕自當一赴盛會。”
乍聞此,克萊恩整個人都怔在原處,巨大的喜意自心頭蔓延開,甚至來不及說話,便聞周遭一片勸阻之音。
“陛下不可,歐洲遠在大洋彼岸,此行路途遙遠,根本無法確保安全。”
“還請陛下三思,克萊恩遠赴我大夏,漂洋過海送來國王心意,我們自是心領,可貿然邀請陛下親赴國中,怕是不妥。”
話中之意,自是暗示國王很可能設下陷阱等著陳銘自投羅網。
畢竟若是他們沒壞心思的話,為何國王不親自赴約?
歐洲的一個國家而已,能有多大?
大夏疆域遼闊,陛下都能游刃有余,挪出功夫赴約,更何況一個小國的王,能有多忙?
此舉善惡卻渾說不清,但對未知的事情,總是危險大過挑戰。
連謝興也暗自皺眉,搖頭上前勸阻:
“既有相邀,自可派遣使者親赴他國便是,何苦陛下親自赴約?”
克萊恩連忙推阻,大聲說道:
“我們王可沒邀請使者前來,王只看重陛下,想見的人乃是陛下。”
“我聽說大夏有一九鼎之說,是說人必須說到做到,陛下先前已經說過要親自前來赴約,可不能反悔。”
周遭一眾大臣們被他的話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無以對。
句子一九鼎,更何況是陛下,更該出必行。
可真要讓陛下前往,眾人心頭卻似懸了一把刀一般,鈍鈍地疼。
這可真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真要收回,丟人都丟到國外去了。
大臣們一陣沉默,陳銘卻是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貴使語功力見長啊,連一九鼎之詞都說出來了。”
“那還要仰賴陛下贈與的使官,與我一路同行,這些時間我已經掌握了不少大夏的知識。”
“不知陛下可還要赴約?”
陳銘拍案而起,笑著說道:“國王有請,朕自要赴約!”
“貴使且前往休息,待過些日子一切安排妥當,朕定隨貴使親往,看看這歐洲是何模樣,見一見你們的王!”
克萊恩臉色漲紅,極是興奮。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陛下乃是真君子,見了我王必然不會讓您失望的。”
陳銘揮揮手,韓倉旋即拿著拂塵下臺親自相請。
“貴使,請吧。”
兩人一路說著話走出大殿,向宮中住所行去。
待身影離開,謝興才深深嘆息一聲,“陛下不該如此啊。”
“歐洲之行吉兇未定,陛下安危乃國之大運,此行實在是不妥。”
陳銘昂首而立,輕笑一聲渾不在意。
“港口已設,若能通商,對沿海百姓皆是一大幸事。”
“況且歐洲的制造業更為先進,兩地相互通商,互通有無,對我大夏的發展大有裨益。”
“世界終究要趨于統一,故步自封只會導致落后,為了大夏的發展,此行朕去定了。”
“十日后,朕隨克萊恩出發,前往歐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