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應聲而關,白蓮兒才扶著金歡坐在一旁,面上滿是羞愧心疼。
“金歡,你還好嗎?”
金歡唇角咧開作微笑狀,眸中卻盡是苦痛,語氣冷硬:“好,有什么不好?”
“我既殺他不得,便只能受著。”
白蓮兒略略拉緊了金歡的手,“爹這些年愈發暴戾,這些事,你別放在心上,我已應下陛下,會幫你們的。”
話出口,卻滿是苦澀,白蓮兒低下頭,聲音悶悶的。
一邊是血肉之親,另一邊卻是正義光明,只有如將她放在烈火上烹煎。
金歡一抬頭,入目卻是與教主有兩分相似的面孔,心中煩憂更甚,揮手推開白蓮兒的手,冷冷道:
“你走吧。”
白蓮兒被推開,面上愁容密布,卻又不能寸進。
停頓一瞬,她唇角微微動了動,才嘶啞著聲音開口:
“早些歇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倘有下次,你大可差手下通知我,我定會及時趕到的。”
金歡未曾應聲,卻仰起頭雙目無神的透過窗子看向夜空。
白蓮兒無力低頭,白著臉掩門而去。
下一瞬,金歡便覺入了一個溫暖炙熱的懷抱,帶著兩分寒意的冰涼唇瓣印在唇上,取代了所有語。
一個極有力的擁抱,似要將彼此揉進骨血之中。
陳銘只覺頰上冰冷滑落,帶著咸咸的濕意,滑落在唇角。
月光下,金歡雙眸濕亮,帶著兩分難掩的感動。
她哽咽著說道:“陛下,你看到了,金歡人生就是如此,無法掌控,空有一身武力卻無力自保。”
陳銘伸手輕撫她柔軟的發梢,才覺稍稍平復心中怒火。
他壓低了聲音,湊在金歡耳邊說道:
“沒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朕絕不會再讓你承受這些。”
語中似是輕描淡寫,雙手卻早已暴露了內心的慌張與盛怒,陳銘只恨不得當即將金歡帶離此地。
這么想著,他便也說出了口:“朕帶你走,現在就隨朕離開這個地方,再沒人能傷害你。”
說話間他雙手打橫抱起金歡,便要奪門而出。
金歡卻掙扎起來,低頭深吻下去,在陳銘耳邊呢喃:“不要,陛下不可!”
“您忘了,您還要拿下白蓮教呢,若是金歡現在隨您離開,教主定會得知您的行跡,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陳銘腳步一頓,閉目咬牙,埋首在金歡頸間,額頭青筋隱隱跳動。
只恨自己無能,不能即刻覆滅白蓮教,連一個女子都救不得!
金歡暗自感受著臂上傳來緊握的痛感,卻并不出聲,反而有幾分心落在實處的踏實感。
“自在京中遇見陛下,陛下從無輕視之心,將金歡帶出苦海,金歡已經得到最大的救贖,如今不過是些污穢語罷了,又有何懼?”
“金歡一直感激陛下,發自內心的感激。”
微涼的頸子,可以清晰感知到金歡的每一口呼吸,陳銘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兩人緊緊相擁,陳銘眸中血光褪去,轉而被威嚴與悍烈所取代。
“你放心,朕絕不會任由你待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