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峰面色愈加難看,布滿老褶的臉上陰森可怖,幾欲將金歡拆吃入腹。
黑衣教主臉上神色卻有些捉摸不定。
流既出,他自然第一時間派人查探,而且照吳峰的秉性,能夠傳出這般流,事情也是八九不離十。
這般狠厲恣睢的人,幸而金歡有一身的武藝,否則也是糟踐了金歡。
畢竟多年來為自己撫養長大,說沒有感情自然是假的。
若是可能,自己自然也不想將金歡托付給這樣的人,可事實所迫,若想將白蓮教發揚光大,還真離不開他這一身才能。
不過是一個老頭,待自己大業一成,他便也沒了存在的必要,金歡自然可以重得自由。
眼下萬事需以大局為重!
他微微挑眉,壓下心中不快,陰森的臉上現出一抹笑容來。
“外頭的傳過其實,此事想必是誤會一場,吳峰既已說明,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而今的大事是如何辦好你們的婚事。”
不料堂中眾人卻是一陣鄙夷唏噓。
“我還去看了,果真有那姑娘的尸首,渾身都是傷,坊間的傳錯不了,教主一蔽之,這不是把圣女往火坑里推嗎?”
有人帶頭出聲,其余眾人也都紛紛開口。
“我教如今正是發展之時,圣女的婚事是小,倘若因此而影響在百姓中的口碑,那可是得不償失。”
吳峰目光陰鷙的看向說話之人。
教主神情也冷了下來,責備的看向吳峰。
若不是看重他的能力,就這般行事,怕是早已被人斬了數百次。
做事連尾巴也不會清理干凈,最終還要自己來擦屁股,實在是無能至極!
今次之事被人抓住了把柄,恐怕不能輕易善了。
教主斂了怒容,一笑而過,抬手制止眾人。
“吳峰,事關教中名聲,此事造成如此大的影響,罪責全在你一人,便是本座也不得徇私。”
“現罰沒吳峰半年俸銀,靜思己過,無命不得出,大婚之前亦不得騷擾圣女,吳峰,你可服氣?”
吳峰向來張狂,做事全不顧后果,不過教中唯有教主才是最大的靠山。
如今連教主都發了話,想必已是最好的結果。
吳峰冷哼一聲,甚是不情愿,輕聲自自語,“讓老子知道誰在背后說閑話,老子頭一個殺了他!”
說完他不情不愿的上前拱手認錯:
“本長老知錯了,教主罰的對,本長老愿接受懲罰。”
不過是罰沒半年俸銀,轉手之間便能拿回來,小懲大誡而已,吳峰全然未曾放在心上。
而后教主轉向金歡,“吳長老既已認錯,便是有了悔意。”
“金歡,你身為圣女,當深知吳長老品行,豈能因為一件事冤枉了吳長老,往后的相處,日子還長。”
“關于你們的婚事,依本座看,乃是天賜良緣,還是如期舉行吧。”
金歡冰冷的眸光未有絲毫動容,直直的盯著教主。
教主被這刺骨的目光盯的心中有些發虛,訕訕低了頭,等著金歡應下。
金歡鼻中冷哼一聲,臉上一抹諷刺的笑。
她轉瞬起身,雪白的袍角翻飛,似冰雪飄落,要將在場眾人冰凍一般。
“再說吧,且容本使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