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縣衙書房。
“秦江還沒消息?”陳銘有些煩躁的翻閱著手中的縣志,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回稟陛下,秦大人尚未傳來消息。”何秩搖頭嘆息。
陳銘起身走向窗前,目光幽深,惆悵滿懷。
“說來真是奇怪,自從秦大人進了白蓮教,白蓮教好像偃旗息鼓了一般,近來完全沒有動靜。”
“博古齋原來還是他們故意放的餌,但是被我們伏擊之后,立即就消失無蹤了,搞得我們現在查點消息還要全城搜捕。”
“況且現在百姓們住房大好,現在也都有閑情逸致出門,街上人山人海的,兄弟們根本無從下手。”
陳銘立身未動,眸光清冷透亮,像是早已熟知這一切。
自己尚在此處的消息,白蓮教早已知曉。
按照他們不肯放棄的脾性,早該對自己出手,然而現在毫無動靜,這絕不意味著他們放棄目標。
相反的,他們可能正在醞釀一場針對朝廷的大陰謀。
正如金歡所,第一目標乃是自己,其次便是謀奪天下,白蓮教不可能輕易放棄目標,沉默的背后,還不知隱藏著何種危險。
“末將難以放心,近來安排人幾乎不間隔的在全城巡邏,卻完全沒有白蓮教的半點消息,他們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陛下,您說秦大人這苦肉計真的靠譜嗎?該不會已經被識破殺掉了吧?那我們豈不是很被動?”
何秩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忽覺周遭盡是危機。
陳銘自然也免不了擔憂,但對于此話,卻是十分果斷的搖了搖頭。
“不會,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何秩收起頹喪,滿是懷疑,“陛下為何如此確信?”
陳銘冷笑一聲,“你當白蓮教是什么人?”
“倘若秦江被識破,他們必定要殺人拋尸再嚴厲警告炫耀,怎么可能毫無動靜?”
“再說,上次的刺殺白蓮教已經試探過了,他們沒理由再懷疑秦江。”
何秩瞬間開懷,一拍雙手釋然道:“原來如此!”
陳銘卻沉默不語,嘆息一聲,揮手在宣紙上寫下兩字,何秩往前湊了湊,喃喃出聲,“逆黨。”
“陛下還在擔心白蓮教?”
“非也!”
“白蓮教尚在其次,你可還記得那名單?”
何秩抬頭,滿是疑惑,“博古齋得來的名單不是假的嗎?陛下還有何擔憂的?”
“倘若真有這么一份名單呢?”
陳銘抬頭目光銳利的看向何秩。
何秩猶如醍醐灌頂,瞬間只覺后背發涼,“這,這怎么可能?陛下是多慮了吧?”
此話出口,何秩聲音逐漸降低,連自己也無法信服。
“朕尚在朝中之時,便抓獲白蓮教部分人馬,其中不乏朝中大臣。而白蓮教經營多年,既然選擇這個時候出手,背后的勢力,怕是不會這么小。”
“倘若朝內朝外同時出手,大夏必將陷入混戰!”
何秩被陳銘的這番預想說得面目失神,一陣愣怔。
陳銘提筆在剛剛寫出的字上畫了個叉,沉聲道:“就看秦江了,他若是能得白蓮教信重,我們里應外合,拿下白蓮教應該不成問題。”
此一落,屋中一時間陷入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