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打斗聲不斷響起,血色融進黑暗中,唯有鼻端的腥氣,才能嗅出這場兇險的圍剿。
何秩一腳踹開祭壇下的石門,領著眾人往亮如白晝的隧道中走去。
前方仍可聞陣陣嬉鬧聲,與徹夜不眠的琴聲。
直到第一聲慘叫響起,這混鬧聲才戛然而止,隨即而來便是四處哭鬧聲,與慌亂之中刀劍相擊聲。
何秩徑直沖向裝點的最為富麗堂皇的一室。
一開門,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衣衫不整的美姬,險些落在何秩的刀刃上。
旋身將人交給身后官兵之時,一道身影隨之而來,袖箭如雨般,鋪天蓋地而來,盡將何秩籠罩其中。
眾人連忙揮劍以作抵抗。
豈料慌亂間,竟是一股糜麗至極的香氣籠罩鼻尖。
何秩揮開袖箭之后,察覺到不對,連忙掩住口鼻,“小心,這煙有毒。”
不料話音未落,便有幾個離得較近的人,吸入毒煙之后瞬間到倒地身亡。
何秩連忙扯下半截衣袍掩住口鼻,而后飛身向外追去,“大家小心,他手中有毒,一起上,不能放過他!”
然而那人身影如風一般,在入口處一刀解決了何秩留在外面的幾名侍衛,旋即踏夜而去,消失在眾人眼前。
何秩低頭看到倒地的人,憤憤揮刀。
一場戰事悄悄止于此,何秩留下約莫百人鎮守此處,清點人數后,便押著匪眾向西川郡奔襲。
……
天色將曉,陳銘便聽外間傳來何秩的稟報聲:“陛下,白蓮教清剿完畢,剩下的人帶回來了。”
陳銘瞬間清醒,連忙穿衣起身,推門而出。
“此次臨安縣之行,共清剿白蓮教教眾三百五十二人,另外還抓了一個紫衣人,卑職已經先交由擅刑訊的人審問。”
“不過最后有個領頭人還是消失不見,還請陛下恕罪。”
陳銘精神大振,揮手道:“你的能力朕了解,能從你手下逃脫,怕也是有些手段,有紫衣執事在,應該也能問出不少東西來。”
“走,隨朕一同看看。”
何秩俯首應聲,隨陳銘一道前往大牢。
牢中果真是一名身著蓮花紫衣的人,這么一會的功夫,便見他身上血跡斑斑,手腳無力的顫抖著,頭則歪曲著,音中充滿恐懼。
“我說我說,別再動手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我們在臨安縣共有一名藍衣護法,五名紫衣執事,手中這些普通教眾,有的是江湖賊人,有的是游匪,歌姬是百姓家里主動獻上的。”
何秩輕聲道:“紫衣人我們殺了三個,活捉一個,應當還有一人,卻是未曾得見,不知隱在了何處,末將所追之人,應當是那藍衣護法。”
“只不過藍衣護法武力高超,末將未能追上。”
又聞審訊之人厲聲問道:“你們盤踞此處,惡意造謠,究竟意欲何為?”
“大人明鑒,小人只是被他們蠱惑,不是有意造謠,護法派人各處散發陛下的謠惡行,也都未曾得逞,聽說是有神醫和一個大官兒破了我們的謠。”
“護法本想在此掀起軒然大波,引導百姓們出手,奈何幾次出手都以失敗告終,消息傳到上邊,教主震怒,又派了一名護法過來。”
“小人知道的就這么多了,多謝眾位官爺救我脫離苦海,我知錯了,還請您高抬貴手,放小人一馬。”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