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呢?本將的酒呢?來人啊,上酒!”
營帳中,唐滿雙眼迷離,兩家通紅,手中酒罐灑了滿桌,忍不住打了個酒嗝,隨后朝外大喊。
迷蒙之間,白天所見的一幕又閃現在眼前。
四處炸響的奇怪大黑團,漫天塵沙之中夾雜的斷手斷腳,鮮血噴涌,仿佛鋪灑在臉上,讓人心膽欲裂。
唐滿又飲下一口烈酒,搖搖晃晃起身奪過侍衛手中的酒罐,猛灌一口烈酒。
“將軍,您少用些酒吧,營中的兄弟們現在士氣正低迷,再加上糧食短缺,今日還吃了這么大的敗仗,軍心渙散呢。”
唐滿渾身一瑟縮,忽而雙目大睜似銅鈴一般。
烈酒在口,仿佛將白日里的驚恐之象揮之而去。
唐滿猛地將酒罐拍在桌上,恨恨道:“韓子良如今竟專使詭計,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妖物,埋伏本將。”
“本將偏不信這個邪,今日不過一時大意,中了他的埋伏。”
“明日,明日本將再帶人親自出馬,明日他總不會再埋伏在路上,本將定要將韓子良叫出來,光明正大的做個了結。”
“四五十萬的人馬,本將就不信還拿不下韓子良。”
“四豐,去,將營中的糧草全部用上,讓將士們飽餐一頓,明日全軍出擊,拿下虞陵城,一個不剩,往后這南楚,就是我姓唐的天下了。”
唐滿眸中閃過志在必得的光芒,攥著酒罐的手指幾乎崩裂。
四豐俯首放下酒罐,面上盡是喜色。
“誒,好,將軍能振奮起來就最好了,咱們大軍只要一鼓作氣,未必不能拿下虞陵城,再怎么樣也好過在此地餓死!”
“將軍您等著,屬下這就去吩咐伙房,讓他們好好招呼大家。”
四豐說著便要轉身前去準備,豈料一旁忽然閃出一道人影,一把將他攔住。
“站住,這種破釜沉舟的行為不可取。”
“將軍三思,韓子良恐怕現在就在等著將軍陣營大亂,好趁虛而入,今日的事就是一個教訓,沖動出手,只會將自己陷于危險之中。”
四豐一把將他推開,面色不善道:
“你是個什么東西?將軍說話你也敢在此指手畫腳?將軍自有道理,為何要聽你胡說?”
“待明日拿下虞陵城,看你還在此處說大話!”
被四豐這么一嗆,空境面上閃過一絲惱怒之色。
“本座這是為了你們將軍好,要不是你們手中有兵,足以跟大夏對抗,你以為本座稀得來你這彈丸之地?”
唐滿眸中閃過一絲清明,不由得抬頭看向空境。
隨后他冷笑一聲,“好啊,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本將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果不其然!”
“老實說吧,臭和尚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值此重要關頭,你非但不幫著大夏,反而處處要為本將考慮,到底所為何事?”
“本將警告你,若敢動歪心思,本將現在就斬了你!”
說著唐滿伸手拔出一旁的佩劍,一把橫在空境頸上,眸中嗜血之意滔天。
空境當即反身向后一退,目露狠厲,手腕翻轉,登時將唐滿的長劍打落在地,隨后冷笑一聲,腳步飛轉,轉瞬落在唐滿身前。
“哦?真的嗎?”
“本座與你合作,是看得起你,你竟敢動手!”
四豐眼睜睜看著眼前一幕,想也不想便要上前將空境制-->>住。
豈料空境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揮手直接打在四豐腕上。
巨大的氣勁,立時將四豐手上的力道卸盡,仿佛針扎般的感覺從手腕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