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陳銘同謝興以及其余幾位縣尉大人,同坐城樓上,觀看著城樓下的鬧象。
自上次在席連谷遭受埋伏以來,陳銘便直接高門大鎖,嚴防死守,只守不攻。
不過空境的人倒是十分鍥而不舍,日日前來攻城。
何秩隨手解決爬上城樓的人,嘆了口氣道:
“陛下,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他們整天這樣打,咱們兄弟們只能受這窩囊氣,也沒法打,實在是憋屈的慌。”
謝興聞起身,拍了拍何秩肩膀,旋即向護欄走去。
“沉住氣,陛下已經派人前往京城調兵了。”
“北方胡人已定,京中守衛足夠,往此處調兵十分輕松,唯一不足的就是時間問題,現在最忌諱的,可就是將軍這般焦躁不安。”
“而今難以攻下晉城,最著急的反而不該是我們。”
“城中軍備充足,只要等候十多日,待京中援軍抵達,空境才是最擔心的人,他們耗不起。”
何秩反手揮開剛登上城墻的人,重重嘆了口氣。
“話是這么說,可日日看著他們如此挑釁,我心中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想當時我們犧牲了多少兄弟,才得以平安歸來,為著那些個弟兄,我們也要早日拿下空境這些賊人。”
陳銘放下茶盞,旋即起身靠近圍欄,放眼看向場中眾人。
自席連谷以來,趙通便再未出現在戰場上。
許是心中有愧亦或是其他原因,再也無顏面對眾人。
每日里前來攻城的人,都在逐個變換,但趙通從不親自出場。
不過今日里,陳銘眼神卻忽然停留在遠處。
趙通竟然出現了!
而且在他身旁,還有一身穿黑衣,戴著黑色帷帽的人,兩人并列而立,趙通似是面有焦急之色。
黑衣人由于面容被覆,看不出神情。
不過趙通卻是接連說了好幾句,看著攻城的兵士們,他憤憤拍了拍兩手,但黑衣人卻依舊無動于衷。
陳銘眼神微動,從趙通的動作中看出些許急躁不奈,以及對面前之人的畏懼憤怒。
結合一切,即便黑衣人遮掩了身形,還是不難看出,此人當空境。
微風拂過,掀起一片塵沙,也將黑衣人的帷帽掀開些許。
這一瞬,陳銘心中了然。
果真是空境不錯!
這時何秩也發現了二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陛下,這空境與趙通出現了,真想現在就出去結果了他。”
陳銘卻是一笑而過,轉而回到座位,優哉游哉的飲下一杯酒。
“不急!”
“空境出現,他心中比我們更迫切。”
“靈隱寺率軍謀反,他們打的是將大夏南北橫向阻斷的主意,晉城乃是一處要塞,他們久攻不下,大計自然無法得逞。”
“空境這么機關算盡的一人,如若不到絕境,他不會這般著急。”
“若朕所料不錯,只怕這江城內部出問題了,他不得不想辦法加快進程。”
何秩頓時圍了過來,好奇道:
“哦?陛下怎知江城內部出問題了?”
“咱們的人最近也沒傳什么消息回來,咱們死守不出,他們不過是沒攻下晉城,能出什么內亂?”
陳銘合唇抿了口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