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伸手扶起謝雨薇,轉頭看向白蓁蓁。
被他雙眼直視,白蓁蓁腦海中卻不合時宜的想起日前所見,頓時羞紅了臉,忙低下頭不再看陳銘。
謝雨薇以為白蓁蓁是有些害羞,伸手拉著她胳膊,笑著說道:
“公主不必如此拘謹,陛下也頗擅音律,咱們二人彈奏倒是無趣,有陛下作聽眾,豈不是妙哉?”
白蓁蓁愕然抬頭,頗為驚訝。
“陛下還擅音律?”
“公主想來是不了解陛下,陛下豈止擅音律,陛下的造詣已至登峰造極之境,遠非我們所能想象。”
白蓁蓁卻有些懷疑的看著陳銘。
南楚之中,女子多擅音律,而男子一般只聽曲,卻尚未見過幾個音樂造詣高深的人。
而剛剛自己與謝雨薇合奏一曲,明顯能感覺得出來,謝雨薇的造詣也不低。
自己一把琵琶乃是南楚第一,卻還是覺得謝雨薇勝過自己許多。
可陛下竟能被謝雨薇一番夸贊,難道陛下連隱約造詣也極高嗎?
白蓁蓁下意識搖了搖頭,有些不可置信。
陛下詩文已堪一絕,且下廚也十分美味,平日里還要治國理政,哪有那么多功夫花在這些奇淫技巧上?
莫說自己一個公主,想要達到這般水平,也是練了許多年。
可陛下怎么可能有這么高的音樂造詣?
定是謝雨薇不好推辭,為了陛下的面子才這樣說!
想及此,白蓁蓁心中又默默為陳銘打了個叉。
抬頭看到陳銘的面孔,白蓁蓁腦海中的畫面卻有些揮之不去,只能撇著嘴低下了頭。
陳銘察覺到白蓁蓁似乎有異,上前一步,就要拉起白蓁蓁的手腕。
“公主可是對朕有何不滿?”
白蓁蓁一張臉紅的欲滴出血來,立即閃身躲開陳銘,走到謝雨薇身后。
陳銘原地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有些不解。
怎幾日未見,明珠公主竟是對自己這么見外?
難不成這些日子宮中有照顧不周為地方?
不料謝雨薇倒是將手伸向陳銘,靠近陳銘肩膀,聲音稍軟,滿是期待的問道:
“臣妾與明珠公主雖合奏一曲,卻始終不及陛下造詣,若是今日能見識見識您的彈奏之姿,可真是三生有幸。”
“不知陛下可有閑情,指點我二人一二?”
白蓁蓁雖是躲在后方,卻也眼神不落,立即看到謝雨薇灣仔陳銘臂上的雙手,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
耳邊同時還傳來陳銘低低地笑意:
“正好朕今日無事,就陪你們閑奏一曲。”
“韓倉,取一把古琴來。”
“是,陛下稍候片刻。”
陳銘拍了拍謝雨薇的手,隨她一同坐在前方。
白蓁蓁猶豫一瞬,于是邁步走向陳銘另一側,緊挨著他坐下,不過面上仍舊是有些冷清,一不發。
轉瞬韓倉取了一張古琴過來,桌案已設好,就工工整整的放在陳銘身前。
陳銘笑著對二人說道:
“朕奏上一曲鳳求凰,你二人隨意和著便是。”
“臣妾洗耳恭聽!”
陳銘深呼一口氣,一曲鳳求凰從指尖流瀉而出。
如水般的琴音悠揚而飽滿,抑揚頓挫,如泣如訴,又哀婉異常,仿佛苦求而不得的戀人一般。
白蓁蓁聽得神情一怔,正與自己此刻的心緒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