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一時間心中更是好奇。
眼前的人,霸氣十足,帝王之威盡顯,難不成卻原來是個不會作詩的人?
虧得生的這副明朗清俊的好面貌,沒成想卻與文字半點不沾邊。
不過就算如此,能統御一國,白蓁蓁還是十分佩服的。
畢竟在南楚之時,她便見過女帝處理政務的模樣。
每日案牘勞形,霎是耗費心神。
一路走來,這順天城也甚是繁榮,百姓安居樂業,明顯是盛世之象,陛下應當比女帝更厲害!
不過想到陳銘不會作詩,白蓁蓁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一樣,狡黠一笑。
陳銘卻忽然起身,喊了一聲“韓倉”,而后向前方一案桌走去。
“奴才在!”
韓倉這一聲應的飛快,滿是雀躍,立時向外間而去。
回來時已是滿懷的宣紙和一支上好的毛筆。
韓倉轉身看向船中眾人,不屑一笑。
“早說你們收斂點,這下好了,等著我們家公子大發神威吧。”
眾人卻立時否定,紛紛湊上前來。
“裝模作樣!看你一會寫不出詩來,面子往哪里放?”
“哼!這般猖狂,若是做不出好詩,趕緊自己滾下船去,莫要在這里丟人現眼。”
“大家準備好了,一會一起把他扔下去!”
陳銘抬頭,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絲毫不懼。
這般偉岸模樣,眾人心中忍不住生出寒氣。
前方的人一眼瞪回去,有些氣急敗壞。
“看什么看,不會就別裝了,再看也寫不出花來。”
白蓁蓁十分好奇的站起身來。
看著陳銘胸有成竹的模樣,她心中也有些打鼓。
剛剛明明看他全然不會的模樣,現在不會是趕鴨子上架吧?
陳銘屏息斂神,撫袖提筆,揮毫而下,氣勢磅礴。
一首詩洋洋灑灑,一氣呵成。
韓倉昂起頭,站在陳銘身后,得意的看向眾人。
待剛一收筆,身前那人忽然一把將宣紙抽出,拿到眼前細細查看。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籍秋風。”
話音一落,周遭一片寂靜。
眾人紛紛在口中咂摸這首詩。
這分明是以蟬自比,說自己居高而聲遠,非是借了他人之勢,乃是因為自身的孤高清傲,不與凡俗相同。
此詩意境之悠遠,遠非先前綠衣公子所能相比。
原來旁邊這手下說的竟是真的!
此人真的不屑與眾人相爭。
而今他手下揮墨而出,簡直是讓眾人自取其辱!
大家不禁感到頰上火辣辣的痛感。
以詩還擊,既雅致又將眾人碾至塵埃之中,實在是高明!
一時間眾人看向陳銘的眼神滿是敬畏。
大家紛紛后退,躬身朝著陳銘恭恭敬敬行一禮。
“先生大才,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叨擾,望先生恕罪!”
陳銘昂首挺胸,未出一,拂袖而去,向白蓁蓁走去。
身后留下一聲聲贊嘆。
“怪不得能與仙女一樣的姑娘同行,原來真的是世外高人!”
“我等泥豬土狗,實在是不配與先生相提并論,還是趕緊散了吧,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