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不該收留之人?百姓窮苦,只是暫時尋個庇護之所,老衲不知施主所為何。”
“施主是官府中人吧,我們佛寺與官府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還望施主速速離去,攪擾我們事小,若是被佛祖怪罪,那可是大罪。”
“況且佛門清凈之地,你等二話不說,直接帶刀闖入,此乃對佛祖大不敬,若是被佛祖怪罪,莫怪老衲不曾提醒你們!”
對陳銘的提問,圓真卻是避而不談,轉而論起陳銘擅闖佛寺的罪過來。
圓真百般遮掩,避重就輕,更是惹起陳銘的懷疑。
“住持莫怪,我等只要搜到罪犯,自會離去,只是不知,那人藏在寺中何處?”
佛寺在百姓之中深受敬重,若非必要,陳銘并不想與他們翻臉,是以最后留了一份情面。
然而見陳銘不肯退縮,咄咄逼人,圓真卻是臉色忽變,陰沉似墨,慈眉善目盡收,有些陰惻惻的說道:
“施主簡直是無理取鬧,你等身帶殺氣,老衲絕不允許你們在寺中胡亂行事!”
“圓一,替為師送客!”
他身后的眾位和尚立即擁上前來,擋在眾人身前,大聲抗議:
“佛門凈地,請眾位施主早些離去!”
他們推推嚷嚷,想要將侍衛們趕出寺院。
吳昶看向陳銘,無聲請示。
陳銘稍稍轉頭,眼神落在圓真身上。
卻見圓真右手緊握佛珠,嘴角露出一抹陰沉的笑意。
陳銘揮揮手,示意吳昶攔下這些人。
吳昶立即著人將這些和尚圍攏在內。
“逆賊藏身于此,我看爾等誰敢阻攔,還不快些退下?”
一眾僧人不退反進,鬧得更兇。
這時圓真又在后方道了句:“連佛寺弟子都敢殺,世道已變,百姓危矣,若是能度化你們,便是舍命又如何?阿彌陀佛。”
本就十分畏懼的百姓,聽了此話,更是怒從心起,隨即便叫嚷著,沖向吳昶等人。
“跟你們拼了,連師父都敢殺,打死你們這些狗官!”
“決不允許你們踏入佛寺,滾!”
“大家一起上,有他們在,反正早晚都是死,跟他們拼了!”
百姓瘋狂,圓真卻在一旁捋著胡須,面有得意。
周圍亂象紛起,陳銘獨立之后,沉聲下令:
“將他們圍起來,搜寺院!”
跟隨而來的兵士不在少數,眾人迅速行動,將所有人圍攏在內。
隨后十隊人馬分散進入寺院中,一寸不落的將寺院搜索一圈。
圓真也被圈禁在內,此刻面目怒紅,瞠目怒視陳銘。
“你等暴力闖入佛寺,褻瀆佛祖,老衲定要稟報靈隱寺,請他為我等天下佛寺做主!”
“佛寺莊嚴,容不得你們如此挑釁!”
對他的話,陳銘全然未放在心上,而是轉身向內走去,來回巡視周圍。
不多時,搜索的人歸來稟報,卻是無一所獲。
既沒搜到,陳銘也不多停留,轉身便帶著眾人出了福云寺,身后還在不時傳來叫罵聲。
出了福云寺,他心中不斷思索楚滄海可能的落腳地。
此處叢林密布,又有野獸出沒,若是逃亡,更有可能與追兵迎面相撞,無處躲藏,危險重重。
周圍除了這福云寺,別無他處,楚滄海更不可能歇身密林!
然而剛剛寺中卻毫無所獲!
陳銘腦海中將寺中之景回想一遍,陡然想起院子后方,一處老銀杏下似乎有個廢棄的井,周圍黃葉鋪滿,顯得十分破敗。
重點是,這處井并不曾搜過!
廢井無水,正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陳銘立時轉身,快步向福云寺走去。
“重搜福云寺,尤其是后院那口廢井!”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