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銘也從城中趕了過來,身后吳昶幾人相隨而來。
城樓上的人立時為他們讓出位置。
看到城下的場景,頓時眾人都變了顏色。
陳錚時刻緊盯著樓上,一見到陳銘的身影,更是得意非常,趾高氣昂的說道:
“陳銘,你終于出現了!”
“來啊,你們的弓箭手盡管上,讓本殿看看這些賤民怎么哭!”
“今日倒是要見識見識,是你們的弓箭硬,還是這些人的骨頭更硬!”
“怎么一個個都慫了?上啊!”
徐光額頭青筋畢露,怒目而視,抄起手中的大刀。
“你個逆賊,閉嘴!拿百姓作要挾,算得什么英雄好漢?”
“有本事跟本將單打獨斗,立刻放了這些百姓!”
“否則休怪我們下手不留情!”
說到“單打獨斗”四個字,陳錚頓時收斂了笑意,陰惻惻,惡狠狠的說道:
“你也好意思說單打獨斗四個字?”
“斷云谷之仇,本殿還沒跟你們清算呢,陳銘你個縮頭烏龜,有本事下來跟本殿單獨比試。”
“至于你!”他轉向徐光,眸光陰狠,直接伸手拉過身旁一名瑟瑟發抖的百姓,手中刀“噗嗤”一聲劃過手中人肩頸。
鮮血四濺,頓時激得周圍人一陣驚呼。
“看到了嗎?有本事你放箭試試!”
“一支箭殺一人,本殿手中有的是人,也讓這些人看看,他們敬重的陛下,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陳銘,你不是自稱仁義嗎?有本事你盡管對本殿下手!”
徐光面色鐵青,咬牙切齒。
鄧安眉頭緊皺,雙拳也逐漸握緊,面有擔憂的看向下方被擄的百姓。
“陛下,這陳錚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此般法子,咱們的人根本沒辦法下手。”
“他這是以百姓作伐,想要敗壞陛下名聲啊,此計甚是惡毒!”
“這可如何是好?倘若加以阻撓,他們定會對百姓出手,如此卻是給了他們很好的借口,以此詆毀陛下,擾亂社稷。”
“但若是不加抵抗,豈不是要拱手將并州城讓回去?”
“此等兩難抉擇,可如何才好?”
陳銘沉默不語,眸色愈發深沉。
既不能對百姓出手,手中的城池也不能拱手相讓,然而兩者卻相互矛盾。
想要百姓得安全,必然要放他們進城,不能對他們隨意出手,這豈不是將并州城拱手相讓?
但除此之外卻沒有別的辦法。
到時候自己的人手必要撤出城中,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想到這里,陳銘突然頓了一下。
為何非要讓自己的人撤出城中?若能留在城中埋伏豈不是更好?
如此,他們便是自投羅網,到時候只需甕中捉鱉即可!
只是如何將自己的人手合理隱藏,這才是接下來的關鍵。
陳銘向下掃了一眼,毫不理會還在嚷嚷的陳錚,轉身下了城墻,留下徐光守在此處。
“將城樓守好,莫要主動出擊,只防守即可,千萬不可傷及百姓性命。”
徐光應下,留在城墻上,對陳錚置若罔聞,只平視前方,十分威嚴。
陳銘回到太守府,拿出并州城的城防圖。
隨后在地圖上圈出所有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