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身無長物,沒有攻城云梯,也無滾木,這城門根本沒辦法打,留在此處只能當活靶子。”
陳錚卻不肯撤退,手中的長劍瘋了一般狂舞。
“不準退,膽敢退下,本殿先解決了你!”
卻在此時,一道利箭擦著陳錚右頰而過,尖銳的疼痛落在頰邊,火辣灼痛。
陳錚瞬間清醒,一陣后怕,連忙調轉馬頭。
“撤!回錦州!”
若剛剛的箭再偏一點,只怕便要穿透眉心。
侍衛提醒的對,自己毫無準備攻城,必將變成一場必輸的局!
只是此番回到錦州,只怕無面對外公。
陳錚硬著頭皮,率眾快速撤離,向錦州進發。
一個多時辰后,陳錚垂頭喪氣的回到錦州楚家老宅之中。
楚滄海一臉陰沉的看著眾人,冷聲問道:
“怎么回事?不是昨日剛剛去了并州?”
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怎么看也不像是大獲全勝。
楚滄海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陳錚冷汗從額頭低落,緊握拳頭,指甲幾乎陷進肉中。
“外公,并州淪陷了。”
楚滄海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不是帶了八萬人過去?只一夜的時間,怎會陷落?”
“你手下的人馬呢?難不成全是廢物?”
陳錚面子丟盡,此刻再也顧不得許多,緊繃的臉龐激憤爆裂,咬牙說道
“陳銘設下詭計,調外孫離城,不想中了埋伏,城中被他們一舉奪下。”
這話雖說的隱晦,但楚滄海對他卻十分了解,哪還不知,分明是陳錚迫切,中了埋伏。
想及如今處境,自己手中僅剩三州,卻被陳錚如此丟下一州。
楚滄海無力仰天,長嘆一聲,伸出右手指著陳錚額頭罵道: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說完像是一口氣堵在心口,頓時呼吸不暢,血氣上涌,面目漲紅,雙目怒張。
陳錚哪見過這副模樣,只能低著頭,盡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
卻聽身前猛然“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在自己身上。
陳錚抬頭一看,見楚滄海雙目不停翻動,眼見著便要厥過去。
堂中另一位山羊胡的老者連忙出手,掐在楚滄海人中。
直過了幾息,才見楚滄海悠悠醒轉,一臉痛心的看著陳錚。
“又痛失一州,這可如何才好啊?”
“秦王那邊韓子良親自出馬,他是不中用了。”
“說不得韓子良何時便能打過來,魏凌,我們獨木難支啊!”
魏凌扶著楚滄海坐上首座,“并州是一處重要關隘,還是要奪回才行,但陳銘剛剛奪城,一時之間恐怕防守十分嚴密。”
楚滄海收起悲痛,閉目沉思。
不過片刻,他鷹隼般的雙目陡然睜開,放出精光,似地獄歸來的惡魔般說道:
“陳銘!休怪老夫,都是你太過冷酷,將老夫逼到如此境地!”
隨后他冷笑一聲,“你不是自詡明君,愛民如子嗎?”
“老夫就送你一份大禮!”
……
自拿下陽城以來,韓子良率眾,兩日連破五城,直奔秦王而去。
如今已是將秦王手下一眾人盡數逼入秦城。
秦王逃無可逃,只能被迫龜縮于城中。
將士們多日以來連續獲勝,士氣高漲,今日剛一到此地,便進行了第一場攻城戰。
但秦王畢竟僅剩最后一處容身之地,竟是打的異常兇狠。
照此態勢,恐怕短時間之內無法拿下秦城。
韓子良皺著眉頭,遙望不遠處的秦城,面帶沉思。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