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濤看著倒下的身影,滿布愁云。
此刻暈倒,也不知陛下是生了何病?
可周圍也沒有郎中,且正在逃匿途中,卻要如何為陛下診治?
環視一周,廖云濤詢問眾人:“可有誰懂得醫術?或者曾經當過郎中?”
停頓片刻,角落里一小兵出列:
“廖將軍,在下胡峰,懂得些許醫藥常識,但不精通,或許可以一試。”
“行了,快過來看看吧,先看了再說。”
廖云濤顧不得那么多,好不容易有個能略通醫術的,總比干著急強些。
胡峰跑步上前,把脈片刻,伸手摸了摸陳銘額頭,又仔細查看眼瞼,再重新把脈。
過了片刻,這才呼出一口氣。
“廖將軍放心,陛下沒有大礙,只是有些氣血攻心,再加上連夜奔勞所致。”
“只要多加休息,消了怒氣,很快便能復原。”
眾人懸著的心總算定了下來。
好在陛下沒什么大問題,否則這荒郊野嶺,可真沒辦法找人治病。
但眼下眾人奔逃,卻沒時間靜養。
陛下此番狀態,根本沒辦法繼續行進。
所幸身后追兵未至,一切還來得及。
廖云濤連忙吩咐趙庭:
“去周圍的小村鎮之中看看有沒有馬車,先討輛馬車來,我們不能長時間停留此地,越快越好。”
上官飛燕接過水壺,喂陳銘喝了些水。
停頓約莫半個時辰,趙庭終于攜馬車歸來。
在眾人的幫忙下,陳銘被安頓在馬車中,由上官飛燕看護,馬車飛奔,與眾人一路趕往順天城。
上官飛燕時刻著注意陳銘的狀況。
卻不想夜半之時,陳銘體溫忽然變低,冰冷若石。
上官飛燕一陣焦心,眼下又無取暖之物,只得伸手不斷揉搓著陳銘的雙手,期待他能變好些。
可過了一陣,卻不見絲毫好轉跡象。
陳銘此刻眉頭緊皺,雙唇微動,像是在說什么。
上官飛燕湊近了聽,才隱約聽到一聲“朕對不起你們”。
原來陳銘夢中竟還在自責,先前跟隨大家行路,卻是絲毫不顯,也不知他心中該如何難受。
上官飛燕伸手摸向陳銘的面龐,輕輕安慰道:
“這不全怪你,我們亦有錯,快醒來吧,陛下!”
她將臉貼了上去,感受著陳銘冰涼的面龐。
隨后閉上雙眼,伸手解開了身前的衣扣。
既然雙手暖不熱,便換身體守護吧。
只希望陛下能夠早些醒過來。
馬車搖搖晃晃,隨著眾人前往京城。
約莫黎明時分,最前方帶隊的趙庭猛然喝停。
眾人停了下來。
前方正有連綿起伏的小山包,曦光微量,照亮了山上整齊劃一的身影。
那些人肩扛大刀,站在山上,正注視著前進的陳銘一行。
最中間一身著錦衣的男子忽然放聲大喊道:
“我乃秦王世子陳興,特奉命在此等候你們。”
“陳銘!你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一群殘兵敗將,還是快些投降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