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虔誠,對佛教教義深信不疑,僧人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出現僧人一呼百應的情況,也是正常,畢竟在百姓心中,陛下高高在上,反倒是城外的寺廟更近一些。”
說到這里,陳銘更是無力反駁。
雖說自己整日殫精竭慮,全是想著讓百姓能過的更好。
但是說實話,自己是隱在眾人身后,在百姓心中高不可攀,的確不如寺廟中的神像更為可親。
可這些全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若真是求佛有用,那還要自己這個帝王有何用?
緊接著耳邊又傳來謝興的聲音:
“這日照寺還僅僅只是其中之一啊,最大的佛寺乃是北冥山的靈隱寺。”
“佛教遠不止這兩個寺廟,零散的寺廟遍布天下,僧侶更是不計其數。”
“佛教廣興,在百姓心中無可取代,即便是朝廷,每年也要撥出十萬兩的銀子,來支持佛教的發展。”
陳銘當即拍案而起。
這佛教發展如此之廣,輕輕松松便可召喚千萬百姓為其去死。
若是沒有禍心便也罷了,萬一有人惡意利用,豈不是會成為一把插入朝廷心臟的利刃?
如此廣大的勢力,朝廷竟還撥款支持!
這不是養虎為患嗎?
“謝丞相,這佛教影響如此之廣,歷朝歷代都不對寺廟加以管制嗎?”
謝興對此也深惡痛絕,但自來如此,經過長久的發展,佛教的規模也遠非朝廷可以控制。
他苦笑兩聲,勸道:
“陛下也勿要動怒,這佛教存世已久,冰凍九尺非一日之寒,您也無需為了這種事著急動火。”
“歷來從來沒人敢動佛教的念頭,佛教扎根之深,若想徹底鏟除,只怕是要剜骨療傷,須得經歷一番徹骨的痛才行。”
陳銘心知如此,但心中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今日之事如鯁在喉,佛教之禍,早晚需要解決。
他深呼吸幾口,向后坐下。
思索片刻,陳銘問道:
“大夏其他的教派呢?比如說道教?”
“就沒有與佛教分庭抗禮的宗教嗎?”
對此,謝興依舊無力搖頭。
“自從佛教興盛以來,道教便逐漸式微。”
“如今隨處可見佛教的寺廟,但卻很少見到道觀。”
“道教早已沒落,如今只怕連傳人也難尋。”
“至于其他的宗教,想來與道教也差不了多少。”
“佛教強盛,百姓心中恐怕早已經沒有其他的宗教,即便有,在佛教的強勢擠壓之下,想必也是十分艱難。”
陳銘雙手緊攥,牙齒緊咬,雙眸目視前方許久,方才平息下來。
看來這佛教還真是一家獨大啊!
如此,還真的沒辦法對十誡貿然下手,暴力帶走定然不可取。
可是事關重大,他又是瘟疫鼠事件的關鍵人物,若不能撬開他的嘴,根本沒辦法往下查。
陳銘轉向謝興,問道:
“謝丞相可有法子將那住持捉拿歸案?”
“盡量不驚擾京中的百姓,悄無聲息。”
“或者您可有法子能從那住持口中撬出話來?”
“朕實在是苦于那些百姓,那十誡一番花巧語,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便有成千上萬的信眾愿意獻身而上。”
“將十誡抓來倒非難事,只是朕怕牽一發而動全身,到時候日照寺大亂,就不是我們愿意看到的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