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背對眾人,衣衫半解,在開門的一瞬,外衫撲簌簌落在地上,露出雪-->>白的香肩。
自己的溫柔鄉被闖,床上的男子頓時披上衣衫,大喝一聲:
“王媽媽,怎么回事!”
“怎么什么人都往進放?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的銀子都拿去喂狗了不成,連這么些人都攔不住,擾了我的好興致!”
“去去去,若是嫌銀子少,自己派人上尤記錢莊取去。”
“趕緊把這些人攆出去!”
鴇母在外連連賠不是,一聽到取銀子的事,立即來了精神,當即出門喊龜公過來。
曹富貴聽到“尤記錢莊”四個字,忽然感到有點印象。
皺眉細想片刻,曹富貴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指著肥胖男子說道:
“你是尤家的人?”
男子冷笑兩聲,三角眼看著曹富貴,一臉不屑的說道:
“怎么,現在知道爺爺的身份了,還不快滾?”
曹富貴立即說道:
“繁星商號聽說過嗎?我,曹富貴!”
“三個數之內要是還讓我看到你的身影,你尤家就等著關門大吉吧!”
前一句話說完,男子立即不顧形象的從床上翻了下來,雙眼滿是恐懼的看向曹富貴,喃喃自語:
“曹家,繁星商號,你是曹家少爺!”
說話間,他全然不顧自己赤裸的身體,提著衣服便往外沖去。
鴇母帶著龜公趕到,一臉不解的問道:
“尤公子,您怎么這就走了,我們這就出手!”
男子大喝一聲:“出什么手?滾滾滾!都給我滾!”
所有人一哄而散,男子走之前還不忘將門關上。
終于清靜下來,曹富貴面上重新露出笑意。
看著陳銘目不轉睛的樣子,曹富貴賊兮兮的說道:
“好好玩,這下子沒人打擾你了!我先去了!”
不等陳銘反應,他便轉身退了出去。
這時金歡轉過身來,蛾眉螓首,眸如寒潭,冷冽紅唇,腰肢纖細,身前波濤洶涌。
神祇一般的面上,卻盡是寒霜,一臉冷漠的看向陳銘。
而后便直視陳銘,繼續先前未完的事。
陳銘又上下打量眼前之人。
她渾身泛著冰雪一般的氣息,冰冷而凜冽,與青樓女子獨有的靡靡之香卻有些不同。
看她的行為動作,倒像是完任務一般,全然不像其他那些女子一樣沉浸其中。
陳銘起身抓住金歡的手,阻止她繼續下去,笑著問道:
“姑娘,可有手帕?”
“剛剛被人碰了一下,臟,借姑娘手帕一用。”
金歡停手,上前坐在陳銘旁邊,聲音清冷。
“抱歉,沒有。”
話雖如此,她的眼神卻依舊停在陳銘身上。
眼神之中似乎帶著一些特殊的含義。
就在這時,陳銘放下了她的手,轉而打開手中的折扇,不經意問道:
“來百花樓多久了?”
“一年。”
“是自愿進來的嗎?”
“不是,為人脅迫,賣入青樓。”
“可曾習得字畫,筆墨如何?”
“一般,生存之需。”
“姑娘既是被人脅迫,可想出青樓?”
金歡冰冷的面龐愣了一下,雙眸盯著陳銘,像是要將他看穿,隨后恢復平靜。
“不想!”
說完,她低下頭,眸光落在自己的十指,攥著的手逐漸松開。
“這是為何?別的姑娘恨不得能有人將她們贖出去,你倒是希望留在這里!”
“家破人亡,無家可歸,不如留在此地。”
聽到這里,陳銘手中的折扇忍不住停了下來。
這金歡被人拐賣至此,又家破人亡,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只能日日留在青樓,祈求一方庇護之所。
陳銘忍不住嘆息一聲,百姓的苦究竟還有多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