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接過韓倉遞過來的香,在襄王起身時親手遞給他。
襄王領受好意,滿面沉重的為先帝上香。
而后站在一旁,閉上雙眼,面色悲痛,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陳銘連忙向前一步,伸手扶住襄王,開口勸道:
“王叔節哀,父皇已去,您保重身體為要,冀北地區還全仰賴您。”
襄王這才睜開雙眼,眸中的哀痛尚未散去。
感受到陳銘扶著自己的雙手,他連忙要跪下謝恩。
陳銘未曾放手,而是扶著人向一旁的偏殿走去。
兩人在窗邊小案前坐下。
“王叔不必如此客氣,朕知曉您與父皇關系甚篤,此來物是人非,恐心中郁結。”
“只是斯人已去,王叔萬萬保重己身為要。”
“倘若因此落下傷痛,朕怕是愧對冀北的百姓。”
襄王伸手揉了揉眉心,深深的嘆了口氣。
“勞陛下憂心,保冀北百姓一方平安,是本王的分內之事,本王定當保重。”
說到此處,陳銘不免有些疲乏。
“若是大夏所有世家皆能如王叔一般,為地方百姓考慮,朕也就能放心了。”
“只可惜天下如此之大,卻只有王叔您一人。”
襄王放下手,抬頭看向陳銘,面上幾分憤然。
“為陛下分憂,當是臣子的分內之事,陛下怎還會為這種事而憂心?”
陳銘面帶憂愁的看向他。
“王叔有所不知,大夏之內,也唯有王叔對地方治理有道,其他地方為世家掌控,百姓苦不堪哪!”
“正如前些時候,若非朕前往泗水尋神醫,勉力解決陳家之禍,泗水的百姓恐怕至今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可朕分身乏術,救得了一方百姓,卻無法顧及天下百姓。”
襄王看著面前年輕的君王,也才堪堪二十歲,本是恣意放縱的年華,如今卻愁眉緊鎖,為國事操勞不休。
雖然馬上就到登基的日子,他卻沒有絲毫喜色,反而為天下而憂心。
心知陛下所提之事不能急在一時,襄王開口勸解:
“陛下初登大寶,許多事還未穩定,尚需緩步推進,勿要操之過急。”
陳銘嘆了口氣,“朕何嘗不知此事需緩緩圖之呢?”
“非是朕迫切想要改變,而是為情勢所逼。”
襄王不解,滿是疑惑。
“這卻怎么說?”
“此事說來話長,楚滄海為相多年,早已滋生了野心,再加上朝中二皇子陳錚,見父皇身體抱恙,直接發動政變。”
“父皇身中劇毒,或許當時還能有一線生機,誰知最后卻被陳錚囚禁致死。”
“幸好韓將軍及時派遣神龍衛回朝援助,否則真讓他們得逞。”
“可惜狡兔三窟,最后卻被他們逃脫。”
“如今大夏內部分裂,百姓若是再受世家壓制,朝廷錢糧匱乏,無力征兵,恐生大亂!”
“父皇在世尚好,可自父皇離去,楚滄海帶著陳錚,二人逃匿,為禍一方,說不得何時便會圍攻朝廷。”
聽到此話,襄王當即拍案而起。
“這楚滄海真是膽大妄為,還有陳錚,竟敢謀害先王,如今還割據一方,妄想動搖我大夏社稷,簡直罪無可恕!”
“陛下,不知他二人如今逃匿何處?”
陳銘揮手喚來韓倉,“取地圖來!”
韓倉快速從書房取來地圖,為二人鋪在案桌上。&l-->>t;br>陳銘指向地圖,“楚滄海帶人逃竄至楚氏家族,占據皖南。”
“另外還勾結北方的秦王,兩人合力侵吞周圍幾州,如今還在招兵買馬,勢力不斷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