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勢陡峭,如刀削斧劈。澗谷之中,水聲轟鳴。澗水湍急洶涌,水花四濺,水色陰沉。水清則明,水深則黑。站在崖邊向下望去,水如墨色,可以預料,水深無邊。“這便是鷹愁澗?”敖過惶恐恭敬行禮,“稟上仙,這便是鷹愁澗。”恩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孫古月欲向西行,這一路何止億萬里?凡是西方要做的事,絕對不能讓他們做成。凡是西方想要的,絕對不可以讓他們得到的。總之,西方越xx,孫古月偏不讓西方xx。所以,答應了敖過的請求,解救涇河龍王冤死的龍魂!鷹愁澗的小白龍,算是解救涇河龍王龍魂的助力!故而,孫古月與敖過一同來到鷹愁澗。“上仙,小龍這便下去請敖烈太子出來。”“一同下去吧。”“是,上仙!”敖過縱身一躍,顯現出真身,顏色斑駁的雜龍,飛入水中。孫古月捏了一個避水訣,隨敖過跳進澗水。上層的澗水清澈,中間有泥沙沉下,略顯渾濁。往下百余里,澗水清澈,卻冰冷刺骨,環境十分昏暗。此處有小型行宮。有打斗痕跡,并未修繕,顯得是斷壁殘垣。走過行宮龍門,深入其中。敖過出聲呼喊,“堂兄,敖過請見。”“堂兄,你在哪?”“堂兄。”敖過呼喊了幾聲,沒聽到回應,臉上露出著急,“堂兄總不會出事了吧?”孫古月行至水中,如履平地,快速眨動雙眸,眼底金光閃爍,凝望看向龍宮后方。“在行宮背后。”敖過深入行宮背后百余里,面色頓時變得慘白。水洼之中,有著九根鐵柱聳立。一頭白色的龍被土黃色泛著寒光的冰錐死死釘在九根柱子上。釘的極死,縱使白龍再痛苦也絲毫扭動不了身子。碩大的龍須無力的垂著,閉著眼睛,氣息孱弱,生機薄弱。敖過身形踉蹌,“這…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九幽鎖龍煞氣陣?”“歹毒,歹毒至極,究竟是何人敢害堂兄?”九根聳立的鐵柱,連接澗水最底部的洼地,無時無刻的吸收著兇煞之氣。再通過九根鐵釘,將兇煞之氣引導灌入龍軀當中。被鎮的龍,疼痛無比,痛入骨髓,但卻不會立刻死去。要被這煞氣折磨百年乃至千年!煞氣入體侵入骨髓,龍鱗會一片一片的脫落。直至最后一片逆鱗脫落,威武霸氣的神龍屆時會變成光禿禿的,就像是泥鰍一般!敖過萬般憤怒,調動體內天仙境全部的法力,轟擊九根鐵柱,試圖破陣!一擊過后。九根鐵柱搖曳。“嗷!啊~!”孱弱,痛苦的龍吟。孫古月雙眸微縮,“此陣…專克制龍族。”“敖過,退后。”“我來!”孫古月體內金仙后期境法力涌動,揮手祭出了鐵棍。“靈猴破妄棍,劈字訣!破!”鐵棍蓄力,轟然落下。啪嗒!九根鐵柱轟然倒塌。九根寒冰錐刺脫落。白龍緩緩無力落下,水中的水元之力,緩慢的流向龍軀,蘊養傷勢。白龍化為了一名白衣青年,昏迷在洼地當中。敖過跑上,攙扶起堂兄,喂給堂兄數枚藍色小藥丸…水龍丹。白衣青年驀然睜開眼睛,“嘶…嘶……”每一寸肌膚疼痛,痛入骨髓。敖過喜極而泣,“太好了,堂兄你醒了。”白衣青年雙眼空洞無神,仰視著水上方,呢喃自聲,"我…我…好像看到大師兄了…"敖過繼續追問,怒聲詢問,“堂兄,是誰傷的你?竟在此處布下九幽鎖龍陣,端得可惡。”白衣青年雙眸依舊無神,自顧呢喃,"我已經死了嗎?我真的…看到大師兄了。"“堂兄,得虧弟弟來得及時,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啊,嗚嗚嗚……”"大師兄…好像看到師兄了……"“堂兄不要怕,等堂弟見到伯父,必要讓伯父為咱報仇。”白衣青年目光黯淡無神,"我真的…好像看到大師兄了……"敖過見著堂兄雙眸空洞無神,徹底傻眼了,看向孫古月,“仙人…我堂兄怎么了?”“傷了元氣。”孫古月揮手,牽動澗水,形成水流旋渦。水元之力以鋪天蓋地之勢,涌入白衣青年體內。其傷勢緩慢恢復。白衣青年恢復一二分元氣,茫然的撓了撓頭,坐起身來,“過弟?你怎么在這?”敖過見堂兄恢復,喜極而泣,“我跟仙人一塊來的。”“仙人?”敖烈順著敖過的目光看去,龍軀驟然一愣,宛若雷擊,石化當場。隨后,軀體猛烈的顫抖,猛烈的顫抖。干裂的嘴唇忍不住的顫抖,聲音顫巍,似不敢置信,“大師兄,大師兄…真的是你嗎?”孫古月面色淡然,“貧道孫古月,見過西海三太子。”敖烈艱難起身,愣了數十息,才艱難開口,“孫…古月?”敖烈眼底的光消失了。"他不是大師兄…不是大師兄。""是啊,大師兄隕落了,被剝皮抽筋…魂魄被烈焰燃燒…化為了虛無。"敖烈虛弱出聲,“敖烈,見過孫…師兄。”話到嘴邊,那句孫道友,卻怎么都說不出口。孫古月點頭示意。敖過氣憤之下再度詢問,“堂兄,究竟發生什么事了?”敖烈無光的眸子陡然燃燒出怒火,卻又如同泄了氣的球,“我…沒用…是個廢物……”數百年前的畫面,再次刺痛敖烈。八百年前,敖烈前往西方要個說法。與西方羅漢起了爭執。受傷回到鷹愁澗。小白龍剛走進行宮,便中了九頭蟲的埋伏。被其擒獲,用九幽鎖龍陣,鎮壓。九頭蟲:"三太子,我沒力氣了,快幫我一下。"萬圣公主:"謝謝你三太子,你真是頭好龍。"洪荒史上萬古以來,最悲催的前夫哥——敖烈。不!沒成婚!小白龍碰都沒碰過的未婚妻……想到此處。“啊!痛煞我也。”小白龍體內法力紊亂,噴出一口老血,撐不住倒下。眼角流下悲憤的流水,哭出了聲,“要是…大師兄…還在就好了…就好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