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塊繡品就這樣完完整整的拆了下來。
李敘白拿著那塊繡品,迎著光,反反復復的照著。
“老鄭,我覺得這塊繡品有夾層。”李敘白想了想,拿起剪刀,繼續拆繡品上的花。
他拆開了一邊,那繡品果然是兩片合在一起的,而緊貼著繡花的那面布料上,赫然縫著一塊同色的布。
“大人,果然是有夾層的!”鄭景同驚呼了一聲。
那繡花格外繁密,拆起來并不容易,但是幸而只是最外層的繡線縫在了里頭的夾層上。
李敘白和鄭景同都不是能做針線活的那塊料,又怕拆壞了里頭的那層布。
兩個人手忙腳亂的,足足用了一刻的功夫,才將整塊繡品完整的拆開。
里頭夾層的那塊布,也完好無缺。
李敘白將那塊猩紅半透的布拿出來,迎光一照,上面果然有干涸的血跡,密密麻麻的一片。
“這是,血書?”鄭景同皺眉問道。
李敘白點點頭:“看起來像,老鄭,你認識遼國字嗎?”
鄭景同道:“略知一二吧,大人,咱們得先將這些字拓下來吧。”
“對,先把字描下來。”李敘白準備好筆墨,把鄭景同按在桌前坐下,嘿嘿笑道:“這細致活我可干不了,都交給你了,我給你弄飯吃。”
“......”鄭景同無以對,把燈燭移到近前,借著明亮的燈火,將那塊紅布上用鮮血寫就的字,一個一個的描到紙上。
足足描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鄭景同才將那塊赤紅布上的字全都描了下來。
李敘白“咚”的一腳踹開門,端著飯菜進門,又抬腳將門踹的關上了,對鄭景同道:“來,先吃飯,吃完飯再接著干。”
鄭景同應了一聲,風卷殘云一般,三口兩口便吃完了午食。
那張紙上全是遼國字,足足有一百多個字,鄭景同需要一個一個的譯下來。
李敘白在旁邊研墨。
鄭景同又用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才將那滿滿一頁遼國字給譯成大虞字。
“啪嗒”一聲,他手上的毛筆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呆若木雞。
“怎么了怎么了?這血書都寫了點什么?”李敘白湊過去,看到鄭景同臉色大變,他詫異問道:“老鄭,你怎么了,嚇成這樣?”
鄭景同哆哆嗦嗦的說:“山,山遇惟亮,叛,叛逃了。”
李敘白一臉茫然:“誰?叛逃了?”
鄭景同平靜了一下心緒,沉聲道:“山遇惟亮,是西夏國主李元昊的叔叔,這血書上說,李元昊要撕毀盟約,攻打大虞,山遇惟亮反對無果,怕李元昊報復,帶著一家老小二十多口叛逃,往幽州來了,這封血書,是山遇惟亮親筆所寫,是向衛慕幽羽求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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