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敘白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官兵押了一地的鏢師,冷聲道:“都帶走。”
他們這一套行事,本就是大張旗鼓的,為的就是驚動幕后之人。
李敘白從來都不認為,區區一個威遠鏢局,敢做出這么大的驚天案子。
他也從來都不認為,威遠鏢局敢在官鹽失蹤的情況下,就輕易的接下押送十五車鹽的鏢。
他們是好日子過膩了,才會拼命的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這樣大張旗鼓的抓了威遠鏢局的人,或許可以逼得幕后之人自亂陣腳,繼而露出破綻。
精兵們將十五車鹽浩浩蕩蕩的運出了威遠鏢局。
后頭跟著數十個垂頭喪氣的威遠鏢局的鏢師們。
道路兩旁全是圍觀的人群,沖著浩浩蕩蕩的車隊和人群指指點點。
“那些被押著的人,都是威遠鏢局的鏢師吧?”
“看著像,你看他們個個長得五大三粗的。”
“哎喲,這些鏢師平時囂張跋扈的很,這次栽了吧?”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可不,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干多了,早晚會有報應的。”
李敘白并沒有將威遠鏢局的鏢師們送進知州衙署,反而一股腦將人都帶去了他們暫住的那間宅院。
而查抄的十五車鹽徑直進了知州衙署的庫房。
“大人,那些威遠鏢局的鏢師都關在后院了,要審問嗎?”鄭景同低聲問道。
李敘白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不審,先關著,等有人來救他們,或者,來滅他們的口。”
“......”鄭景同這兩天受的打擊實在太多了,聽到李敘白再多驚世駭俗的話,也都不覺得有什么吃驚的了。
“會有人來救他們嗎?”鄭景同問道。
李敘白嘆了口氣:“不知道,我覺得來殺他們的可能性會比救他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聽到這話,鄭景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老鄭,你干什么去?”李敘白在后頭大聲追問了一句。
鄭景同哭笑不得的回頭道:“大人,咱們能打的總共也沒十個人,他們若真是派幾十個殺手來滅口,咱們可抵擋不住,我不得提前準備準備嗎?”
他大聲的說,心里哀嘆不知。
他這是什么命啊,攤上這么不靠譜的上峰。
不靠譜也就算了,還凈惹事!
李敘白呵呵笑著,負手進了房間。
有人操心,他就懶著,反正餌已經放下去了,他就安心等著魚上鉤就行了。
他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耐心。
“大人,宋娘子的書信。”柳金亞急匆匆的走進來,遞給李敘白一頁薄紙。
李敘白展開,一字一句的看了下來,驟然開懷大笑。
還是宋時雨靠譜。
他以為她是不辭而別,誰知道她竟然帶著秦蘇然遠赴江南路,去替他操辦收棉花的事情了。
如今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她才寫信過來跟他說了這件事,順便要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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