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敘白問道:“從傷口上,可以看出是什么人動的手嗎?”
路無塵無奈的搖搖頭:“看不出來,都是尋常的刀劍留下的傷。”
“那就麻煩了,”李敘白皺著眉頭道:“這些刀劍若是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便查不到是從什么地方鍛造的,更查不出是什么人在用。”
鄭景同又道:“大人,前面就是卑職救下韓守心他們三人的地方。”
李敘白幾人走過去,看到五個黑衣人倒在血泊里,早已經氣息全無了。
這些黑衣人的脖頸上都有一道極深的劍痕,顯然是一擊即中,毫無反抗之力。
路無塵扒著那傷口查看了一番,抬頭問鄭景同:“鄭校尉,這一劍是你劈的吧?”
鄭景同點頭道:“是,當時形勢危急,來不及留活口了,只好一劍都宰了。”說著,他朝李敘白行禮告罪:“大人,是卑職魯莽行事,請大人恕罪。”
李敘白趕忙把鄭景同拽了起來:“多大點事兒,他們本就是殺手,你殺他們沒有不對。”
罷,他伸手將黑衣人臉上的面巾都給扒了下來。
這些人都面容尋常,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看到李敘白的動作,鄭景同和路無塵分別開始搜查黑衣人。
片刻之后,眾人一無所獲,鄭景同搖頭道:“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分辨身份的東西,實在是辨認不出來。”
路無塵也點頭道:“他們的身份雖然無法分辨,但是卑職發現他們手上有很厚的繭子,那些繭子并不是用他們殺人的那些弓留下的,而是,遼人所用的弩機留下的痕跡。”
在大伾山中時,李敘白和鄭景同已經見識過了遼人,他們催動狼群襲擊官兵,襲擊謝家村人,顯然是對謝家村人勢在必得的。
能追到這個地方,毫不意外。
可是,他們到底在找什么?
莫非是真的在找所謂的能夠打開寶藏的秘鑰?
但是冷懷瑾已經說過了,謝家村根本就沒有什么秘鑰。
至于他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人死無燈滅,已經無處可查證了。
李敘白一時唏噓:“把這幾個遼人帶回去,其他的謝家村人,就地掩埋吧。”他環顧了一圈:“這里安靜,不會有人再打擾他們了。”
三個人開始忙活。
鄭景同在遠離蘆葦蕩的地方挖了不少深坑。
李敘白和路無塵將謝家村人的尸身一個個的擺放進去。
就地掩埋,做好了記號,方便其他活下來的謝家村人日后還能有個地方祭拜緬懷。
做完了這些,三個人心情沉重的翻身上馬,迎著似血殘陽,趕回了衛州城。
進城之后,他們并沒有回衙署,反而回到了之前所住的那處陋巷里的小院,先見了韓守心幾人。
韓守心用了藥,已經清醒了過來,聽說逃出來的謝家村人只活了他們三個,他急火攻心,連著吐了幾口血。
看到李敘白幾人,他忍著悲戚,跪下行禮:“多謝李郎君,鄭郎君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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