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相視一眼,二話不說,齊齊搭箭,射了出去。
箭矢如雨,撲簌簌的朝著鄭景同激射而去。
鄭景同飛身而起,長劍在身前不斷的揮動。
一陣丁零當啷的亂響,箭矢一擊而飛。
鄭景同借著四散的箭矢掩飾身形,沖到幾個黑衣人面前,舉劍在黑衣人的脖頸橫劈而過。
幾個黑衣人連哀嚎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弓箭便掉在了地上,捂著脖頸仰面倒地,鮮血從指縫間漫了出來。
鄭景同沖著蘆葦蕩大聲喊道:“韓守心,韓六,韓九,是你們嗎?我是鄭景同,沒事了,快出來!”
他的聲音在蘆葦蕩里盤旋回蕩。
片刻功夫后,蘆葦蕩里傳來了簌簌水聲。
韓六背著韓守心,韓九跟在后頭,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
鄭景同趕忙迎了上去,一臉的焦急:“怎么弄成這樣,你們這是怎么暴露的,殺手是什么人!”
韓六氣喘吁吁道:“不,不,不知道,”他憂心忡忡道:“鄭郎君,村長,村長的情形不太妙,再得不到救治,恐怕,恐怕就要......”
一語未竟,他焦急傷心的說不下去了。
鄭景同把韓守心背在身上,說道:“走,先回衛州城。”
韓六遲疑道:“城門盤查森嚴,我們身上都有傷,又沒有身份文牒,如何能進得去?”
鄭景同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跟我走就行了。”
韓九追了上來,渾身濕漉漉的,拉住鄭景同道:“鄭兄弟,我們,我們不能再連累你了。”
鄭景同還是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走吧,哪這么多矯情,你們留在這,怎么給韓村長治傷,你們是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
韓六和韓九相視一眼,皆是無以對。
他們這些從懸崖正面突圍而出的謝家村人,只剩下他們這三個人了。
若保不住韓守心,他們是定然悔恨終生。
幾人疾步一路往外走,趕到一處鋪子時,鄭景同買了一駕馬車。
韓六駕著馬車,鄭景同策馬疾馳,下晌時,便看到了衛州城巍峨的西城門。
行至城門口,守城的兵卒果然攔下了馬車,要求搜查。
鄭景同穩穩的騎在馬上,從袖中掏出塊牌子,在兵卒的眼前晃了一下,簡意賅道:“辦案,放行!”
兵卒看到那牌子上的字,踉蹌了一下,膽戰心驚的讓開了。
鄭景同一行人有驚無險的進了衛州城。
韓六心中疑竇頓生,審視的看著鄭景同,問道:“鄭郎君,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鄭景同笑了笑:“一會兒到地方了就知道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韓六他們幾個已經沒有了說不的權利。
只能一步一步的跟著走下去了。
一行人趕到了知州衙署外,陳遠望和柳金亞遠遠的便看到了鄭景同,趕忙迎了上去。
鄭景同低聲道:“謝家村藏身的地方暴露了,人都死了,就活下來了韓守心,韓六和韓九他們三個人,你們兩個帶著他們去咱們暗司安頓下來,請個郎中給韓守心看傷,我去回稟大人,把謝家村的事情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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