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很清楚,李敘白他們都在知州衙署住下反倒是件好事,明日古府的人來討要說法,他正好將李敘白推出去擋刀!
是李敘白自己闖進來的,可怨不得他!
“李大人,正房是案發之地,恐怕住不了人。”施允中帶著李敘白一行人進了扶搖院,正房的門上貼了封條,
李敘白幾人就這樣在扶搖院住下了,他們自然沒有住正房,正房的門上貼了封條,忙活了半宿,他緩過一口氣,趕忙問鄭景同到底出了什么事。
鄭景同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滿心愧疚。
他從來沒有出過這么大的紕漏。
“大人!屬下無能,連累大人泄露了身份!請大人降罪!”鄭景同深深磕了個頭。
李敘白趕忙讓陳遠望將鄭景同拽了起來:“老鄭,你這是干什么,我怎么會怪你!”他微微一頓,嘆了口氣:“時間不多了,古府的人明日必到,你先說說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才有應對的法子。”
鄭景同恭恭敬敬的站著,他全然沒有料到李敘白會是這樣的態度。
沒有一句怨怪的話,沒有一句指責的話,更沒有拋下他,讓他自己去承擔后果。
他神情動容,仔細回憶當時的情形:“屬下翻窗而入,可以確定沒有驚動房間里的人。”
李敘白點頭:“你的身手,定然不會有問題。”
鄭景同滿心愧疚,出了這樣大的紕漏,他平靜了下心緒,繼續道:“屬下進屋搜查,可以聽到很清楚的呼吸聲,那個時候,古朔風一定是還活著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屬下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再醒來時,古朔風死在屬下身邊,屬下的手里拿著刀,知州衙署的衙役把這里包圍了,屬下給施允中看了腰牌,也說清楚了此來是為了辦差,絕無可能殺人,可他不信,竟還說屬下的腰牌是假的,堅持將屬下鎖拿下獄了。”
“......”李敘白無語至極:“這施允中,絕不可能分辨不出武德司腰牌的真假,他這是承受不住死了個武德司的人,死的還是古府的人,這種后果是他難以承受的,”他抬眼看著鄭景同:“老鄭,你這是被他推出去當替罪羊了啊!”
鄭景同恨聲道:“屬下知道,施允中根本不是認定了屬下就是兇手,而是當時的情況下,只有把屬下推出去,才能平息古府的怒火。”
李敘白又問:“你說你翻窗而入的時候,房間里有呼吸聲,說明古朔風還活著,可是,”他若有所思道:“有呼吸聲也未必就是古朔風,也有可能是兇手,殺了人,還沒來得及走,就被人堵在了房間里。”
“大人說的是,可是,屬下為什么會莫名暈倒。”鄭景同百思不得其解:“屬下在房間里沒有聞到任何迷香的氣味,而且屬下是服了解毒藥才進的門。”
李敘白倒是不覺得意外,沉聲道:“這世間能迷暈人的東西多了,無色無味讓人察覺不到的手段也多了,你雖是有備而來,但是敵明我暗,防不勝防,一時不察中了招也不奇怪。”
“是屬下無用!”鄭景同低下了頭。
“不是你沒用,是敵人太狡詐。”李敘白從懷中掏出那份口供,問鄭景同:“那這個口供是怎么回事?他們打你了?”
鄭景同搖頭:“沒有,屬下出身武德司,施允中很清楚嚴刑拷問對屬下沒有半點用處。”
“那,”李敘白上下打量了鄭景同一番,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神秘兮兮的問道:“他們給你用美人計了?”
“......”鄭景同“噗嗤”一聲,噴了出來。
李敘白也哈哈大笑起來:“你是讓人給灌了藥吧。”
鄭景同窘迫道:“是,大人說的是,施允中那個老匹夫,不知道給屬下灌了什么藥,屬下一下子就人事不知了,等醒過來,屬下的手指上有印泥印子,才知道自己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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