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懷瑾的心往下沉了沉,心中頓生不祥之感。
一路無話,礦洞里敲敲打打的聲音越來越清楚了。
每一聲都都像是敲打在冷懷瑾三個人的心上。
他們這一路,走的注定是一條不歸路。
冷懷瑾這處山洞的隱秘自然是有絕對的信心的,可是這個地方只能短暫躲避,并不能做為長久居住的地方。
礦洞里地方小,通風不夠通暢,人多了難免會空氣污濁,待得時間久了,人都會發狂的。
這里也不能動火,只能吃冷食。
這個時候青黃不接,舊糧吃的差不多了,新糧還沒到收獲的時候,山洞里儲備的糧食只夠支撐半個月的。
當然,這群官兵也不可能在謝家村待上這么久,他們搜不到人,找不到想要的東西,自然會將官兵撤走,也許不是全部,也許會留下一小部分人手守株待兔。
這一切都有可能。
“族長,就是這個地方。”韓守心沉聲道。
冷懷瑾趴在山壁上,附耳傾聽,的確可以隱約聽到外頭的風聲和鳥鳴聲。
他點了點頭:“看起來的確是離打通只有一步之遙了,村里的機關還可以拖延一段時間,把所有的青壯年都調到這邊來,一刻不停的開挖!”
韓守心點頭道:“是,族長,我這就去安排。”
楊宗景在村口來回踱步,越等越焦灼。
其實那兩個兵卒進村也不過剛剛一刻的功夫,可他卻覺得度日如年。
將近兩刻的功夫后,這兩名兵卒便毫發無傷的退了出來。
楊宗景急切的往前走了幾步,頗有些患得患失:“如何?村里是個什么情形?”
兩名兵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往前一步:“回大人的話,卑職等在村里沒有見到任何人,這個村子像是空的。”
“空的?”楊宗景失聲喊道:“這不可能!咱們把大伾山圍的鐵桶一般,他們插翅難逃,躲藏在村里的山賊怎們可能不翼而飛呢?這絕不可能!”
另一名兵卒思忖著繼續道:“大人,那村里的確有人住過的痕跡,而且他們絕對剛剛離開不久。”
“......哦?為什么這樣說?”楊宗景平靜了下來,饒有興致看著那兵卒。
那兵卒毫不猶豫的回道:“卑職在村里發現了新鮮的腳印,離開的時間極短,也就與我們是前后腳的功夫。”
聽到這個發現,楊宗景頓時大喜過望,這就說明這村里是有人的,只是發現了官兵圍村,驚慌失措之下便都躲了起來。
這處懸崖就相當于是一座孤島,現在被圍的密不透風,他就不信他們能跑的出去,能躲得掉!
“你叫什么名字?”楊宗景笑瞇瞇的問道。
那兵卒受寵若驚的回道:“卑職叫錢小乙。”
楊宗景深深一笑:“以后,你就是我的親兵了。”
此一出,不少兵卒都艷羨的看著錢小乙。
只這一句話,錢小乙從此就富貴了。
“涵兒,里頭既然沒什么異常,命令官兵進村搜查,挖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楊宗景沉聲吩咐道。
官兵們足足修整了兩刻的功夫,早就從跨越懸崖的驚險中平靜了下來,恢復了精神和體力。
楊翊涵一聲令下,官兵們頓時如狼似虎的撲進了謝家村。
掛在槐樹和柳樹之間的那一串金鈴,始終都沒有顫動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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