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公,下官如此安排,可有什么不妥?”劉肅遠愣了一下,連忙起身,畢恭畢敬的問道。
“沒有沒有,”許承運溫和道:“劉侍郎安排的極為妥當,只是,”他微微一頓,看著那幾名差役,笑容和煦:“只是李大人并非戴罪之身,你們去請人的時候,還是要恭敬客氣一些才好。”
“對,對,大相公所極是。”劉肅遠暗自腹誹了一聲,面上卻不露分毫,連聲吩咐道:“去吧,一定要客客氣氣的將人請過來。”
正是用午食的時辰,山風里飄蕩著飯菜的香味。
李敘白幾人圍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午食擺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密密匝匝的葡萄葉遮住了晌午正盛的陽光。
地上是斑駁樹影,樹下是一片陰涼。
因著有案子,李敘白已經連著幾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披星戴月的進出了,今日難得空閑,李敘璋和李云暖做了一桌極為豐盛的午食。
“等回了京,雇個廚子吧。”李敘白看了看李云暖有些粗糙的手,笑道:“云暖的手伸出來,哪像個縣君,像個村姑。”
聽到這話,李云暖雙眼一瞪,哼了一聲:“二哥是嫌我的手粗,還是嫌我做的飯難吃?”
李敘璋抱著李敘瑋,一勺一勺的喂著新鮮的羊奶,聽到李敘白的話,他擱下勺子,一本正經道:“廚子不廚子的可以緩緩,得先給五郎雇個奶娘了,我這身上一身的奶腥味,都見不得人了。二哥,你聞聞,你聞聞,聞聞啊。”他扯著衣襟,湊到李敘白的跟前,非逼著他聞一聞。
“滾滾滾,明明是你懶得洗澡,都餿了,離我遠點。”李敘白一臉嫌棄的推開李敘璋的手,對宋時雨道:“大嫂覺得呢?”
宋時雨笑道:“三郎進學了,明年就該下場了,還這樣帶著五郎的確不妥,回京之后,廚子奶娘都得雇。”
聽到這話,李敘白捂著腦袋哀嚎一聲:“這得多少銀子喲。”
這幅裝腔作勢的守財奴模樣,頓時逗笑了宋時雨幾人。
邊吃邊說,門外突然響起了叩門聲。
“卑職等是刑部的差役,求見李大人。”
李敘白幾人頓時食欲全無,撂下了碗筷。
李敘白哼笑了一聲:“回京高低得再雇個門房!”
聽到這話,幾人莞爾一笑。
李敘璋將李敘瑋交給李云暖,打開了門,看著門外的那群差役。
“你們是刑部的差役?”
為首的差役應聲稱是,解下腰間的牌子,遞給了李敘璋:“小郎,這是卑職的腰牌。”
一行人走進院中,為首的差役朝李敘白行禮道:“卑職等見過李大人。”
李敘白端足了架勢,很有氣勢的微一頷首:“刑部的?來提本官過堂?”
“......”為首的差役哽了一下,陪著笑臉,說的格外客氣恭敬:“這哪能呢,大人說笑了,是百里照夜要過堂了,劉侍郎特命卑職前來請李大人去聽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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