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裕和書墨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夫人,小人,小人認得,認得他們使得刀。”書墨想到了什么,突然掙扎著支起身子,虛弱無力的疾呼。
“刀,什么刀?”閔靜姝問道。
書墨道:“是,是陌刀,小人,小人在大公子的書上看到過。”
“陌刀?你看清楚了,是陌刀?”李敘白擠了過來,急切問道。
書墨猶豫了一下,虛弱又堅決的點了點頭:“小人認得陌刀,絕,絕沒有看錯。”
季青臨也擠上前來:“他們拿的都是陌刀嗎?”
書墨搖了搖頭:“不是,只有幾個人,很少的幾個人,手里拿的是陌刀,別人,別人拿的都是普通的,刀劍。”
李敘白想了想,問道:“那,在那群黑衣人出現之前,謝府可有什么特殊的人出入過嗎?”
“特殊的人?”陳阿裕疑惑道:“昨日老爺出門時,吩咐了關門閉戶,任何人不準出入的,不過,”他愣了個神兒,突然道:“不過,老爺夫人剛走一刻,就來了兩個娘子,說是五姨娘的娘家大嫂和小妹來看她,手里還,還拿著老爺給,給的印信,小人,小人就放了她們,她們進府,她們只,只待了兩刻的功夫就走了。”
“應該就是這兩個人了。”李敘白透了口氣。
季青臨點頭:“沒錯,就是這倆人。”
閔靜姝滿心疑惑:“若真是這兩個人,那手里怎么會有謝蘇恒給的印信?”
聽到這幾句話,陳阿裕后悔的直掉眼淚:“夫人,是她們嗎,是她們把黑衣人帶來的?”他不停地抽自己的臉:“都怪小人,小人不該給她們開門的!不該放她們進門的!”
抽了沒兩下,陳阿裕就連著嘔了幾口血出來。
“誒,誒,你別激動啊,”王汝凱見狀,嚇了一跳,趕忙按住了陳阿裕的手,氣的七竅生煙,花白的胡須都要炸開了:“老頭子我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把你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你要是一心尋死,等老夫走了,看不見了,你再死,愛死哪死哪!”
李敘白也慌了神,這可是謝家唯二的活口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那么多人都死了,憑什么我還活著啊!”陳阿裕哭哭啼啼,掙扎不休,那血從鼻子和口中涌了出來。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重傷之人會有這么大的力氣,李敘白幾人齊齊上前按著他,都有些勉強。
“王院使,你讓他抽,謝家的案子不好破,本官正發愁呢,這就來了個替死鬼,你前腳死,本官后腳就上折子,說你是畏罪自殺,誒對了,你家還有別人不,本官讓他們都下去陪你,給你來個九族消消樂。”李敘白松開了手,退了一步,笑意凜然,作勢要去拿紙筆:“來來來,繼續抽,本官先把折子給寫了。”
季青臨心領神會,也跟著松開了手,拿著墨塊,一本正經的研起了墨。
“早說你這打算啊,老夫就不費這么大勁兒救人了。”王汝凱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松開陳阿裕的手,從袖中掏出一只長頸瓷瓶,捏著陳阿裕的臉頰就往他嘴里灌:“來,喝了這個藥,死的利索不受罪。”
陳阿裕嚇蒙了,死死咬著牙關不張口,瘋狂的搖著頭。
方才掙扎時噴出來的血珠子摔得到處都是。
李敘白見狀,一臉冷寂的問陳阿裕:“還想死嗎?”
陳阿裕瘋狂搖頭。
“能好好說話了嗎?”
陳阿裕不假思索的連連點頭。
李敘白把筆塞給了季青臨,冷肅道:“給他錄口供,少一個字,都別讓他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