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螢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她還從來沒見過能這么直白的拒絕自己的郎君。
“大,大人,”楚流螢有一瞬間的尷尬,但很快便恢復如常,臉頰微紅,像是有些羞澀的一笑:“大人多慮了,奴不敢有非分之想,奴這身份,只配在大人身邊為奴為婢。”
“別,千萬別。”李敘白唯恐避之不及的往旁邊一閃,飛快的躲進了議事廳,留下一句話:“我家窮的叮當響,養不起這么多張嘴,楚姑娘還是另謀高就吧!”
“大人......”楚流螢往前追了兩步,卻被門口的司卒給攔住了。
“武德司重地,閑人勿進!”司卒話說的客氣,但神情格外森然,拔劍也毫不猶豫,劍鋒上的寒光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楚流螢這時才反應過來,這里是武德司,不同于過去她待過的任何一個地方。
是方才溫情脈脈的假象迷惑了她。
這個地方是最沒有人情,最兇殘的地獄。
楚流螢難堪的愣了一瞬,
“哎喲,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薄柳之姿,為奴為婢喲!”
李敘白方一走進議事廳,戲謔的笑聲便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笑什么笑!”李敘白繃著臉橫了眾人一眼,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鄭景同笑得前仰后合的,斷斷續續的狂笑,雙眼里閃著極度好奇的光:“大,大人,你,你是不喜歡,不喜歡那樣的?那,那你喜歡,哪樣的?”
李敘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緩緩的看了眾人一眼:“你們都想知道?”
眾人齊齊點頭:“想,太想了!”
“那就想著吧!”李敘白嘁了一聲,在上首坐了下來,一本正經道:“都說說吧。”
這個時節的惠山比山下涼爽的多,滿目蔥蘢,綠水徜徉,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汴梁城里的人家,只要手里有點兒閑錢的,多半都會首選在惠山上買個別院。
既彰顯了身份,又過了富家翁的癮。
汴梁城里也流傳著一句話,惠山上的別院,比惠山上的石頭都要多。
謝慧娘買的別院位置偏僻,是個窄小的一進院子,放在豪華別院林立的惠山上,實在是毫不起眼的存在。
別院的門楣上掛了個不起眼的匾額,上頭只描了個“謝”字。
匾額上布滿了灰塵,蛛網垂落下來,在山風里飄搖。
緊閉的鐵門上有剛剛沖洗過的痕跡。
院墻下的荒草也是剛拔干凈的。
司卒從墻頭上跳下來,朝季青臨點了點頭。
季青臨不動聲色的揮了下手。
司卒們不動聲色的將別院圍了起來。
謝家算不上是家大業大,養不起侍衛死士,頂多比尋常人家多養一些護衛。
這些功夫稀松的護衛根本攔不住強悍的武德司司卒。
兩名司卒利落的翻墻而入,院里剛剛響起一聲短促的呼喊聲,就被一陣重物栽倒在地的聲音給淹沒了。
“吱呀”一聲,鐵門從里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