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通體漆黑的馬車在偏僻的小路上瘋狂疾馳。
馬車里捆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姑娘。
“老大,還是你料事如神啊,知道姓牛的那兄弟倆要壞事,就帶著弟兄們來堵人了。”車轅上坐著一胖一瘦的兩個男子,皆是一襲黑色的窄身夜行衣,臉上蒙著黑色面巾,露出來的眉目端的一派冷厲狠毒。
瘦高男子神情漠然的盯著前路,鄙夷道:“那兄弟倆就是個廢物點心,連兩個丫頭片子都看不住!”
“可不就是廢物嗎!”矮胖男子極為信服瘦高男子,點頭如搗蒜:“幸虧老大反應快,要不這倆臭丫頭就跑了!”他微微一頓,有點想不明白:“為啥不直接弄死她們倆,不就一了百了了,干嘛非要費勁的再把人送回汴梁城啊。”
瘦高男子淡漠的瞥了矮胖男子一眼:“公子的事,是你我可以打聽的嗎?”
“......”矮胖男子頓時神情一肅,閉緊了嘴。
夜色幽深,一隊人馬急促的沖破茫茫深夜。
“大人,這里。”司卒大喊了一聲。
李敘白和季青臨齊齊翻身下馬。
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磅礴的血色中,隱約可見不少人一動不動的在地上趴著躺著。
一架牛車散了架,顯然遭受了不小的沖擊。
李敘白被這令人欲嘔的血腥氣熏得神情一滯,趕忙大聲疾呼:“快,快救人,看看還有沒有活的,快救人!救人!”
司卒們趕忙挨個檢查。
“這有個活的!”季青臨把摞在一起的兩個人扒拉開,驟然大聲喊道:“快來個人,過來個人。”
趴在上頭的姑娘后背上插著一把刀,季青臨翻過來才發現,那刀洞穿了姑娘的身體,刀尖探了出來,正好扎在下面那個姑娘的肚子上。
血洞不大,但是傷口極深,將兩人扒拉開后,鮮血汩汩的往外冒。
“姑娘,姑娘,醒醒,姑娘,醒醒。”李敘白輕輕拍了拍那姑娘的臉。
那姑娘呻吟了一聲,幽幽的睜開了雙眼,入目就是一雙嫵媚和英氣兼具的鳳眼,一時之間看了愣神兒。
“姑娘,你叫什么?”李敘白溫和的問道。
那姑娘回了神,眨了眨雙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楚楚可憐的低語:“奴,叫楚流螢。”
李敘白微微頷首,看著只剩半條命的楚流螢,不禁目露憐惜:“楚姑娘,你們是什么人,這里出了什么事?”
楚流螢氣息奄奄道:“我們,我們都是良民,是被人牙脅迫買賣的,原本我們抓了一個人牙往京城逃跑,可是,可是跑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兩個黑衣人,襲擊了我們,那兩個黑衣人抓走了兩個姐妹,人牙,人牙也跑了。”
李敘白神情一滯,急切問道:“抓了誰?知道叫什么嗎?”
楚流螢喘了口氣:“是,是一對姐妹,姐姐,姐姐叫月白,妹妹叫風清。”
李敘白和季青臨齊齊對視了一眼,頓覺不詳。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李敘白問道。
楚流螢往京城方向看去:“他們,往京城方向走了。”
“追!快追。”季青臨安排了一部分司卒,急切的大聲吩咐起來。
這些司卒聞風而動,跟著季青臨傾巢而出。
“大人,一共還有六個活著的,但都受了重傷。”剩下的司卒清點完現場的姑娘,神情沉重的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