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鄭景同說完,兵事司的副尉崔赫夕譏諷的笑了起來:“喲,這是哪里來的校尉,好大的官威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司使大人呢。”他“啪”的一聲,重重的拍了下椅子扶手:“司使大人都沒說話,哪里有你說話的份兒,這就是你們探事司的規矩嗎?”
“......”鄭景同漲紅了臉,氣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鄭校尉說的也對,正人先要正己,”楚錫林站起來,朝韓炳彥行禮道:“回稟大人,出事之后,下官就將那兩名擅離職守的司卒關進了司獄,命人嚴加審問,決不輕饒!”他步步緊逼,話中有話:“有功當賞,有過當罰,下官沒有異議,只是,今日這火起的蹊蹺,總得好好的問一問盛指揮使和季副尉才是。”
他自動忽略了李敘白這個探事司副指揮使。
那就是個不學無術,全靠蔭封和運氣才有了今日的紈绔,說出來都是臟了他的嘴。
他的這番話說的含蓄,根本沒提要問罪,要進司獄這樣的話,卻又連敲帶打,連韓炳彥都說不出什么來。
“對啊,皇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盛指揮使的手下出了這么大的紕漏,怎么著也該去司獄走上一遭。”石昆陽像個應聲蟲一樣,隨聲附和道。
此一出,在座的探事司的校尉們面面相覷,他們有心替季青臨說話,可這里他們實在插不上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兵事司的人把一盆盆臟水往季青臨身上潑。
“是誰說要把季副尉關進司獄啊?這是沒有把我這個副指揮使放在眼里啊。”就在此時,議事廳的門前閃過一道暗影,李敘白懶洋洋的走了進來,端端正正的朝韓炳彥行了個禮。
楚錫林“呵”的冷笑了一聲:“李副指揮使來的好巧啊,這火也燒完了,人也燒死了,文卷也燒沒了,李副指揮使這會兒來,是干什么來了?”
李敘白有點輕度臉盲,再加上還沒把武德司的人都認全了,微微側身,問不遠處的鄭景同:“鄭校尉,他是誰啊?”
“......”楚錫林頓時氣了個倒仰。
鄭景同憋笑道:“兵事司的楚指揮使。”
“哦,”李敘白拉長了尾音,恍然大悟:“原來是楚大人,失敬失敬,你說話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余總管的小徒弟呢,你不知道,余總管有個小徒弟叫小毛子,說話是就是楚大人這樣的,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笑里藏刀他都會,還都用的特別好。”
此一出,探事司的校尉們“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你,你個紈绔,你敢羞辱老子!”被李敘白用個太監羞辱了,楚錫林頓時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作勢要打李敘白,卻被石昆陽和崔赫夕抱住了腰。
李敘白無所謂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楚大人說的沒錯啊,我就是個紈绔,還是個官家蓋棺定論的紈绔,怎么了,楚大人嫉妒得要發瘋嗎,想揍我嗎?那正好,你們可都看到了啊。”說著,他往地上一躺,耍無賴耍的得心應手:“楚大人打擊報復探事司不成,公然當堂毆打探事司的副指揮使,哎喲,司使大人,你可得替下官做主啊!”
看到這一幕,眾人頓時面面相覷,都傻眼了。
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貴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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