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就想過了,但江一鳴的名氣太響亮了,不僅有馬奇運在給他撐腰,連魏書記也非常關注他,如果不是我提前做好了魏書記的工作。根本沒法將劉慧調到園區任書記。得虧園區升格的消息是在我們人事調整之后,如果消息早幾天出來,江一鳴這個正科肯定要解決了,就連書記也會為他說話。”
蔣宣貴說道:“不過現在木已成舟,就算馬奇運心里再不爽,也無濟于事了。”
“還是書記您考慮的全面,在人事會議結束后就立即向書記匯報,這才化被動為主動。”
王宣明笑道:“以前跟著馬奇運的那些常委,最近都老實多了,見到我也客氣很多,就連蘇懷章那頭老狐貍,在大小會議上也不敢跟您唱反調了。”
“是啊,這也是我寧愿冒著得罪馬奇運這個常委,也要打壓江一鳴的原因,只有讓那些人認識到我才是新平縣的一把手,馬奇運已經成為了過去式,我的工作才好開展。”
蔣宣貴說道:“現在效果已經出來了,我在想要不要把江一鳴調走,倘若引起了馬奇運,甚至是魏書記的不滿,那就麻煩大了。”
“這簡單,趙振林不是和江一鳴熟悉嘛,他又是組織部部長,就讓他去找江一鳴談心,倘若江一鳴還在氣頭上,說不定堅持調走。到時我們就順水推舟,哪怕馬奇運也沒法說什么,畢竟是趙振林談的話,江一鳴自己申請的。”
“你說的這個方案可行。”
蔣宣貴笑道:“希望江一鳴有些骨氣,繼續堅持離開,這樣劉慧才能站穩腳跟。”
這樣想著,蔣宣貴直接打給了趙振林。
“振林部長,你抽空找江一鳴以及其他黨工委委員談談心,劉慧同志剛調任園區工作,想必他們有很多想法,你作為組織部長,要隨時掌握干部的思想動態。”
“行,我找他們談談。”
趙振林知道,蔣宣貴是讓他出面安撫江一鳴等人的情緒,以往也是如此。
趙振林沒有在工作時間找江一鳴,而是等下了班才給他打電話。
“一鳴,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聚聚,有段時間沒有一起吃飯了。”
“老領導相約,就算是再忙,我也要放下手中的工作赴約。”
兩人約定好地方,就找了個安靜的小餐館,邊吃邊聊。
得知江一鳴有想離開園區的想法,趙振林說道:“你的想法跟蔣書記說過了嘛?”
“說過了,今天剛說的。”
江一鳴笑道:“莫非是蔣書記派你來做我的思想工作?”
“確實是他打電話,讓我找你談談心。”
趙振林皺眉道:“我估計他是想把你調走,給劉慧施展的空間。”
“但他又要顧忌馬部長以及其他人的想法,所以就派我來找你,如果我向他反饋,你確實想走,那你可就走定了。”
“所以,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畢竟現在沒有好位置給你。”
“老領導,我確實想走,園區待著沒意思了。我有賭氣的成分,但也有離開的真實想法。”
江一鳴說道:“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我一直待著不走,早晚會跟劉慧發生正面沖突,與其那樣,不如換個位置施展我的才華。”
“眼下只有西溝鄉還有個副書記的位置,從級別上來說,你調過去屬于平調,但畢竟是從城里到鄉鎮,屬于降職使用。你不再考慮考慮?”
“話都說出去了,再不挪窩,蔣書記對我意見更大了。再說,蔣書記不是承諾了嗎,年內解決我的正科級別,到時再換位置也不遲。”
江一鳴心態已經非常平和。
“行,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如實向蔣書記匯報。”
趙振林拍了拍江一鳴的肩膀,說道:“一鳴,你也別多想,經歷此次事件,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好好干,我一直看好你。指不定什么時候,你就成了我的領導。”
“這玩笑可不許開。”
兩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吃完就各自散開了。
三天后,縣委組織部正式下文件,江一鳴調任西溝鄉任鄉黨委副書記。
雖然江一鳴想走的低調,但還是被園區的同事知道了,就連平時總是遲到的老同志,也都早早的趕到園區。
看到園區這么同事為自己送行,江一鳴很是感動。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擺了擺手,便坐進車里,離開了工作了近兩年的地方。
在場之人,紛紛擺手,眼中滿是不舍。
園區的人員心情是沉重的,但對于西溝鄉來說,卻是一片喜氣洋洋,得知縣里給他們派了一位得力干將,鄉黨委書記盧漢生、鄉長趙明遠以及鄉里的一眾干部都非常的高興。
在縣委組織部部長趙振林宣布任命結束后,鄉黨委書記盧漢生立即做出了表態。
“非常感謝縣委縣政府以及組織部的領導,給我們派來了得力干將,我們對江一鳴同志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中午,趙振林沒有回去,一眾人跑到了下面的村支書家里,搞了些野味,炒了幾個家常菜,就喝了起來。
江一鳴與盧漢生以及趙明遠都打過交道,尤其是盧漢生,兩人還在一起喝過幾次酒,可以說非常熟。
至于趙明遠,由于是縣政府辦副主任,主要服務縣長,屬于兩個陣營的人,兩人倒是來往的不多,但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眼下都在一個鄉工作,彼此都熱情了許多。
送走趙振林之后,鄉里就召開了黨委會,宣布了分工。
“江一鳴同志除了負責大農業和組織人事之外,辛苦一下,將咱們鄉的工業也抓起來。”
盧漢生宣布了分工結果。
“我聽書記的安排。”
江一鳴倒是無所謂,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避免洪災的發生。
至于工業,說實話,西溝鄉地處偏遠,基礎設施差,沒有個十年八年的努力,根本不可能將工業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