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秋最后看了眼自己滿是口水話的演講稿,揉成一團,將其放回口袋,他雙手撐在演講桌的兩邊,在逐漸停歇下的歡呼聲中,視線緩緩移向安靜的11級臨床30班這邊。
數不清的面孔里他好像看到了白清夏,還有自己的朋友們,陸遠秋認真凝望片刻,突然余光又在13級新生那邊看到了人群中站起來的一個人,是曹爽,陸遠秋抬手和曹爽打了下招呼。
“開始步入今天的正題哈。”
“我的朋友們應該都了解我,其實我一直都不是一個很嚴肅的人。”
“任何見過我的人可能都會產生一個疑惑,陸遠秋是不是沒有煩惱啊,他為什么每天臉上都能掛著笑?他到底因為什么在開心?”
白清夏聞正想笑,突然聽到旁邊傳來聲音。
“嗚嗚嗚我要是有個家族企業我一天25小時都在笑,嗚嗚嗚……”芬格爾“哭”著抱住陸遠秋的座椅。
“嗚嗚嗚……”許四羊“哭”著抱住芬格爾的后背,“別說了學長,不想活了……”
白清夏回頭(??)
陸遠秋挑眉:“吶,聽到這,我的朋友們可能要說了,我要是你我一天25小時都在笑。”
芬格爾的“哭聲”戛然而止,抬頭望去。
“這龜孫能聽到我說話嗎?”
鐘錦程笑噴。
“不是的。”陸遠秋擺了下手,看向另一個方向,淡然道:“我對錢沒有興趣。”
陳呈:“他好裝啊。”
陸遠秋:“你可以覺得我在裝,但我要說的是,能在風華正茂的年紀遇見一群有意思的人,這比之于其他任何事,都更令我開心。”
“嘻嘻。”柳望春好像聽得舒坦了,在身前晃了兩下手。
阮月如卻發現旁邊坐著的曹爽安靜了下來,曹爽察覺到旁邊的視線,默默點了下頭:“秋哥說的是心里話,我知道。”
阮月如:“你又懂他啦?”
“那當然,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秋哥的人。”
“比夏姐還了解?”
“從某方面來說,確實比她更了解。”
“哇偶。”
阮月如崇拜的聲音讓曹爽不自覺地昂首挺胸了些,得意的小眼神還往旁邊瞥了瞥。
陸遠秋感慨萬千:“所以有個東西我從高中一直講到大學,在各種公開的環境下我次次都忍不住撕掉固定的演講稿,而去選擇再次重申那句話。”
“那句話就是,請不要虛度青春,那是再多的金錢與再大的名利都沒法兒換來的珍貴之物。”
鐘錦程默默拍手,下一刻卻忍不住揉著眼睛吐槽:“我就知道他要說什么,都快聽吐了……陸遠秋明明已經活得挺精彩了,卻總給人一種虛度過大把青春的感覺。”
羅薇:“他每次演講都說這個嗎?”
鐘錦程回憶著:“百分……之80都是吧。”
羅薇:“哈哈哈。”
演講結束,陸遠秋雙手揣兜著下臺走到自己的座位旁,他停頓了下,看到同班的男生女生都在昂頭打量著他。
“……”
場面有些沉默,只剩下對視的焦灼,陸遠秋強裝鎮定地在位置上坐下來,抬手往旁邊的白清夏伸去。
“噔噔噔。”白清夏連忙雙手扶著椅子往旁邊平挪,果斷遠離,眼睛眨眨。
陸遠秋正不解,下一刻直接被后方的人鎖喉,整個人往后仰去,雙腳都翹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