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啊。”

盡管內心已經接受了現實，鐘錦程在掌聲停歇后還是忍不住從嘴巴里擠出來了這幾個字，臉上帶著些許無措的笑容。

原來陸氏之前愿意給他投資，都是有原因的，哪有什么喜歡聽歌，只是因為那是總經理的歌罷了。

陸遠秋沒有說話，但努力讓自己的神情變得溫和了些，就像平時一樣，可他也知道承認身份之后總有些東西會改變的，就比如這一刻他好像突然間做不出賤賤的笑了，只是在長桌另一邊輕輕點了點頭。

鐘錦程是所有朋友中和他認識最久的那個人，換句話說也是蒙在鼓里最久的人。

梁靖風那邊屬于是意外，但鐘錦程這邊陸遠秋是真的打算在今天主動跟他坦白的。

一張會議桌的兩頭都有些安靜，坐在旁邊的高層們來回打量，不清楚情況，不過總經理沒說話，他們就也保持著靜默。

梁先生摸了摸腦后的小辮子，好奇自己兒子知道情況后會不會比鐘錦程好一些。

一向話密的鐘錦程在最應該吐槽的時刻卻安靜得像個啞巴。

這張桌子不算長，卻又好像隔著一條銀河，他的雙手緊扣著公文包的外殼，突然覺得自己以后再也無法沖過去跳起來暴打陸遠秋一拳了，至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自然。

“鐘錦程。”

“啊？”鐘錦程連忙抬頭。

陸遠秋朝門旁招了招手，李青璇取來了合同，拿到了鐘錦程的面前。

鐘錦程知道自己要簽字，看都沒看，就準備從公文包里掏筆，不過視野里李青璇很快從旁邊用雙手遞來了一只黑色水筆。

鐘錦程道了聲謝，伸手接過，在上面毫不猶豫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些東西變了，也有些東西他相信是始終沒變的。

他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地在陸遠秋給的任何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有了資金后，爭取把奶茶的味道做的好喝點。”陸遠秋笑著道。

鐘錦程抬起腦袋，朝他點頭：“好……行，行。”

……

公司四樓的休閑區，鐘錦程坐在咖啡角的紅色沙發上，他瞥了眼附近來回路過的陸氏員工，在角落里低頭給羅薇發著消息，說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給羅薇發完后，鐘錦程又給鄭一峰發了消息，鄭一峰日常不回，鐘錦程又給曹爽發了消息，曹爽倒是回了。

『曹爽』：我知道啊。

『鐘錦程』：瑪德！就我不知道是吧？！

曹爽這家伙也不回了。

鐘錦程只能又跟老婆吐槽起來。

這段時間雖然一直在省錢，但考慮到今天剛剛簽了個五十萬的合同，鐘錦程還是斥巨資買了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