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老吳,回家好好休息吧,你女兒一定在等你。”
“可以嗎?白總。”
白頌哲松開雙臂:“當然。”
老人仿佛正常了,抬起手指帥氣地從額前劃過,他轉身坐上清潔車,笑著朝白頌哲揮了下手,隨后開著車子朝著一個方向駛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在這片區域里繼續打轉兒,陸遠秋這一刻好像從他的背影上看到了“自由”二字。
“白叔,他……”
“他叫吳敢,我以前的司機,聽說我離開后他的精神就出了點問題,留在公司當了保潔,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竟然還在公司……我如今恢復了,希望他也可以。”
“他也有個女兒。”白頌哲補充了句。
“您的司機??”陸遠秋驚訝,隨即面色感慨地點頭:“怪不得清潔車開得這么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開邁巴赫呢。”
白頌哲扭頭:“……我以前的車就是邁巴赫。”
陸遠秋:“……”
白頌哲站在原地凝望著吳敢離去的方向,凝望了許久,這才道:“咱們走吧。”
“去見張志勝。”
走進大樓,一位女秘書早已在此刻等候多時,她見到白頌哲后并無表情變化,大概是不認識,上了電梯后,白頌哲對著電梯里的鏡子默默整理起自己的衣著。
電梯門打開,女秘書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白頌哲在電梯口停頓,朝白清夏伸出胳膊:“來,夏夏。”
“嗯,好。”白清夏點頭,抬手挽上,父女倆走在人群的最前排,像勇敢的開路者。
陸遠秋與兩位伯伯默默跟在后方,他盯著父女倆在地面上留下的每一道“腳印”,他們腳印上好像都寫著一個字:白。
時隔17年,當初被奸人所陷害的白頌哲,在今天終于回到了自己“孩子”的懷抱里,他的孩子,正是那頭有著勇往直前氣勢的“白色犀牛”。
那頭白色的犀牛當年是如此威猛,初出茅廬,以銳利之矛撞開了一道道阻礙,很快在業界打響了名聲。
就連比它出生晚幾年的白清夏,身上都殘留著那股勇往直前的“牛脾氣”。
“請進。”女秘書走到會議室的門口停下。
前方會議室的大門從里面被打開,一張環形的會議長桌映入眼簾,所有西裝革履的股東都在開門的那一刻扭頭朝門口望去,看向出現在門口的父女倆。
現場的壓迫力很強。
但白清夏強迫著自己視線不作閃躲。
而白頌哲沒有回應任意一道目光,他看向的是會議室的主位——正前方那位穿著西裝,低著頭,氣場頗有些萎頹的張志勝。
聽到動靜,張志勝緩緩抬起腦袋,也看向了白頌哲。
兩人對視良久。
張志勝臉上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小清,來了啊。”
他摘下眼鏡。
“好多年沒見,我都老花眼了,現在戴著眼鏡,是不是看著有幾分陌生?”
白頌哲沒有回應,走上前在秘書為他準備的座椅上坐了下來,白清夏也坐下后,陸遠秋跟隨著大伯二伯,以及隨同的律師一同走了進去。
“等會兒。”張志勝身旁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突然開口。
“白犀的股東大會,陸氏的人進來,這不合規矩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