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情況?怎么還有女生當伴郎?”客廳里身著西裝,胸前別花的鐘父意外地問道。
陸遠秋手扶著門,開起玩笑:“你看錯了,叔,人家純爺們。”
“陸遠秋!!!”房間里傳來柳望春粗獷的咆哮聲。
“我聲音這么小你都聽得見??”
鐘錦程在一旁默默解釋:“我家房門不隔音,這么多年來我深有體會。”
父子倆對視一眼,這一刻都有些尷尬。
鞭炮聲中,新郎這邊的人開始出發。
蘆城大道上,八輛婚車排成了整齊的一列前往羅薇家的方向。
主婚車是一輛勞斯萊斯,車里只有三人,司機由專業的師傅駕駛,畢竟主婚車起著整個接親隊伍的帶頭作用,對路線和行駛技術的掌握都得十分熟悉。
陸遠秋其實想開的,但考慮到這關鍵的日子,還是求穩比較好,所以他坐在了副駕駛,鐘錦程則在后座落座,而且聽這邊的習俗,貌似開車的人必須得是已婚人士。
陸遠秋還真不知道這習俗,畢竟他沒結過婚,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結婚。
“緊張嗎?我的好大兒。”陸遠秋回頭望去,鐘錦程手捧鮮花,右腿在微微發抖。
他抬手按了下膝蓋,反問了句:“你說呢?”
“當了二十年的配角,終于有一天做男主了,一群人陪襯著我走劇情,又爽又緊張啊。”鐘錦程在后座侃侃而談起來。
司機師傅這時都笑了笑:“過好婚后的日子比什么都強。”
陸遠秋撇頭:“瞧瞧,人家司機師傅都給你提過來人的建議了。”
車隊行駛到羅薇的小區,陸遠秋下車后打量四周,才發現這里距離白清夏當初住的城中村挺近,一公里不到的樣子。
“羅薇住這嗎?”
鐘錦程搖頭:“不是,羅薇家在蘆城沒房子,這是她嬸嬸家。”
陸遠秋“哦”著,回頭瞟了眼小區的大門。
柳望春很興奮,進了小區后就第一個帶頭沖鋒,陸遠秋一瞬間覺得這家伙就算做了伴娘,也絕對是堵門堵得最賣力的那位。
但此刻她是伴郎,所以她是推門推得最賣力的那位。
“啊!!!”
“用力啊!”
“你們到底用力了沒?”
羅薇嬸嬸家,柳望春一邊在前方使力,一邊回頭質問,陸遠秋表情為難地看著她翹起來的屁股,雙手懸在半空,都找不到下手的空間,不過他也不準備推,他力氣太大了,這門可經受不住。
門這時被推開了一條縫,陸遠秋在縫隙中看到了白清夏、蘇妙妙與龍憐冬的面龐,她們穿著伴娘服胳膊朝前伸著,神情很用力,但最賣力的顯然不是她們,而是將底盤壓得最低的阮月如。
阮月如神情猙獰,臉蛋都憋得通紅,看得曹爽直接在門外噗嗤大笑,阮月如和柳望春一同充當著兩邊的先鋒戰士。
蘇妙妙:“紅包!不然不給進!!”
白清夏與龍憐冬連忙附和:“紅包!”
“快快快,紅包!”鐘錦程催促著。
鄭一峰連忙將紅包甩了進去,門內傳來蘇妙妙的慘叫,陸遠秋看到蘇妙妙正捂著額頭后退,剛剛一堆紅包好像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鄭一峰表情凝固。
門終于被推開,伴娘團們集體后退,羅薇身著鮮紅的新娘服飾坐在床上,伴娘門圍在床邊。
墻上是紅色的氣球,地上是彩色的紙片。
白清夏和龍憐冬的目光第一時間都看向了陸遠秋,每個女孩看的人都不一樣,就比如阮月如在和曹爽隔空揮拳豎中指,而羅薇則在笑著打量鐘錦程從進門開始后就緊張搓手的表現。
蘇妙妙走過去揪著鄭一峰的耳朵,將他拉到了墻邊,皮笑肉不笑地指著地上的指壓板道:“先來一個伴郎在指壓板上跳最炫民族風,跳得好就告訴你們其中一只婚鞋的坐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