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盯著畫紙打量,緩緩吐出了口氣,他再次回頭看了眼,確認那群孩子還在另一個房間里,便抖了抖手中的畫紙,吹掉上面的灰塵,紛紛揚揚的塵土在陽光中緩緩散落,像是房間里正在流動的時間。
這一刻,這個年過70的老人露出了笑容,還有那和粗獷外表極為不符的溫柔眼神。
他將畫紙卷好,寶貴地塞進口袋,繼續打量著房屋里其他的東西。
“爺爺當年這是住在盤絲洞嗎?咳咳!”陸遠秋開口吐槽,抬手打掉面前垂落的蛛網。
“你咳什么!灰都落我身上了!賤人大賤人!”
陸以冬追上去用雙拳捶打著哥哥的后背。
“再打我就使用生化武器了,房門一關,咱們三個都別想活。”陸遠秋回頭威脅。
陸以冬瞬間聽懂,一臉嫌棄地走開。
她想了想,覺得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又連忙走到白清夏身旁說著陸遠秋的壞話:“白姐姐,陸遠秋的屁最臭了,你跟他在一起后,他絕對會在被窩里放個屁然后用被子蒙住你的頭。”
白清夏聽后表情古怪地看向陸遠秋,陸遠秋則眨了眨無辜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解釋:“我怎么可能會這么賤?”
白清夏不聽,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就是陸遠秋能做出來的事,現在也許不會,但等到能蓋同一張被子的那一天,陸遠秋肯定真相畢露了。
陸遠秋緊盯著妹妹:“陸以冬就是從小到大臭屁吸多了,大腦發育不完全。”
聽到哥哥對自己的評價,陸以冬像極了炸毛的貓咪“哇呀呀”地沖過來去捶他。
白清夏輕輕笑著,緊接著視線一動,注意到了墻壁上的一張大相框,她朝著相框走去,陸遠秋見狀也跟在了后面。
相框表面全是灰,白清夏便從身上掏出紙巾擦了擦相框的表面,相框里平鋪著一張張以前的照片。
白清夏看著照片,愣了許久,陸遠秋也有些意外,因為照片中出現頻率最多的青年竟然和他有九分相似。
“你和你爺爺長得好像。”白清夏驚訝道。
陸以冬也被吸引了過來,擠進了兩人中間,她昂著頭,毫無心理準備地睜大了眼睛。
陸遠秋:“我只記得我爺爺五六十歲的樣子。”
三人打量著這個大相框里的所有照片,照片幾乎都是黑白的,黑白照片中的爺爺要稍微稚嫩些,少數幾張彩色照片里的爺爺則年紀稍長些。
“我靠!”陸以冬突然大喊了一聲,嚇得陸遠秋和白清夏同時身子一震。
陸遠秋翻了個顫抖的白眼,扭頭朝妹妹看去:“你反射弧在外太空啊?”
“不是。”陸以冬著急地伸手指向相框角落里的一張彩色照片,喊道:“這怎么有爺爺和白姐姐的合照!”
“啊?”
陸遠秋和白清夏連忙看向那塊兒位置,陸遠秋也迅速喊了一聲“我靠”,白清夏沒發出動靜,但眼睛睜得很大,很震驚。
這張角落里的白色照片上,青年爺爺的旁邊站著一個身穿芭蕾舞服的女孩,女孩和白清夏的長相幾乎一樣。
是的,幾乎,因為陸遠秋很快也發現了一些不同,那不是白清夏,他扭頭看向旁邊的女孩,問道:“這是你媽媽?”
白清夏呆呆地點頭:“是,好年輕……”
陸遠秋迅速捋了捋腦海中的思緒。
上次龍憐冬從家里拍的那張百歲宴合照里,有白頌哲和鄭一峰老爸,所以爺爺與白頌哲認識也正常,畢竟都是從事食品行業的,但眼前這張照片中的駱冉明顯還沒成年,頂多十六七歲的樣子,說明白頌哲這個時候也還沒開始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