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姐沒在你面前說過老家話嗎?”
車子發動后,陸遠秋笑著朝白清夏問道。
白清夏搖頭,她湊上前熟練地幫陸遠秋綁上安全帶,這是陸遠秋以前喜歡做的事,現在兩人外出坐車的時候都變成了白清夏主動。
綁完了陸遠秋的,也綁好了自己的,她坐在位置上,突然回憶起了以前的事:“我和麗姐是05年認識的,那時我還不到11歲,其實上高中之前我都沒有對麗姐放下戒備過……”
陸遠秋將窗子搖了搖,扭頭看她:“因為麗姐平時的工作和裝扮嗎?”
白清夏輕輕點頭:“我一直覺得她是壞人,看到我不講衛生,不注意安全,不懂一些常識的時候,她會兇我。”
“但是在兇完我后,她也會幫我洗澡,洗腳,剪指甲,但我那時小,我只在意她罵我這件事,我甚至還動手打她……”
白清夏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自己干凈的手指甲,仿佛更具象化地想起了某些事。
就像是撿了個會瑟瑟發抖,向人類露出尖牙做出防御的小野貓……陸遠秋在心里想著。
但是那個時候的白清夏對誰都充滿敵意才是正常的,因為那個時候的小女孩天剛剛塌過。
“上高中以后我才算真的和麗姐關系緩和很多,她也不再兇我,也許是覺得我懂事了,但是那個時候她如果再兇我,我也不會生氣,因為我明白她是為了我好。”
陸遠秋點頭:“像個親姐姐一樣。”
白清夏“嗯”了一聲:“所以我不相信她會一聲不吭地就從此與我不來往了。”
陸遠秋摸著白清夏的手,白清夏抬頭看他,也反手將陸遠秋的五指握住,兩人膚色差鮮明。
“你們是來旅游的嗎?那這方向不太對啊?”司機在前面問著。
陸遠秋勉強聽懂了意思,回應道:“不是啊叔叔,我們來找人的。”
“啊,哦哦哦……”
也許是車程有些長,出租車司機覺得無聊,突然就打開了話匣子,但是他這普通話太蹩腳了,陸遠秋聊得心有點累。
聊了五分鐘,陸遠秋實在忍不住道:“叔叔啊,要不您認真開車吧?”
司機回頭:“不行啊,我不聊天我容易睡著啊。”
臥槽,威脅我,這句話嚇得陸遠秋立馬精神起來,身子前傾,臉上擠出笑容和司機主動說起話來:“叔叔啊,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司機的雙眼從后視鏡愣愣地看著陸遠秋。
白清夏低頭笑出了聲。
這里山路很多,彎彎繞繞,出租車拼命地走著上行和下行的s線,陸遠秋還真的被司機的一句“容易睡覺”給嚇得清醒了,他一刻不停的跟司機聊了一整路。
在縣里下車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八點,路程長,再加上節假日堵車,這次可真讓這司機師傅血賺了一波,而且他一整路都聊得很開心,陸遠秋頓時有種被白嫖的屈辱,放在重生前陪聊可是要給錢的。
白清夏主動付了車錢,包括今天所有的錢都是她付。
“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吧。”陸遠秋拎著行李箱開口,白清夏扭頭朝他看去,她聽到陸遠秋的嗓子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