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已經淡去的牙印,陸遠秋的手在池草草的腦袋邊上本能地蜷起了五指,攥成了拳頭,他緊緊皺眉,心情到了這一刻才算是真的破防。
說實在的,重生過來的他已經少了很多年少時期的血氣方剛,沒了當年的那股無腦沖動勁兒,是啊,白清夏正在變化,而他也變了,他現在變得只在乎白清夏一人。
很奇怪,好像經歷越多,就越不愿插手別人的事情。
所以昨天聽到池草草的故事時,同情、憤怒、憐惜,的確都有,但他還不至于為了這個小丫頭拼命做出些什么。
但是現在,他又想起了軍訓時,第一次發現小丫頭身上的傷,他那個時候說出的話。
有些事情能管,有些事情管不了,而有些事情就是拼了命也要管。
“怎么了?”旁邊突然傳來白清夏的聲音,她將腦袋探了過來。
陸遠秋的手一顫,連忙抓著小丫頭的馬尾在她脖子上玩鬧兒似的撩動著,同時笑道:“沒事,沒事,這馬尾扎的真漂亮。”
按道理來說陸遠秋這么做,小丫頭應該本能地抗拒才對,但小丫頭此刻只是乖乖地看著陸遠秋與白清夏二人,似乎明白陸遠秋在為她遮掩什么。
手機鈴聲這時響了,陸遠秋連忙朝白清夏道:“讓草草和奶奶趕緊吃面吧。”
“也有我的嗎?”奶奶很詫異地問道。
陸遠秋笑著:“本來就是多給您帶了份。”
他說完拿著手機出了病房,順道關上了門,打電話的是柳望春。
柳望春:“你現在在哪?”
“我在醫院呢?怎么了?”陸遠秋來到了走廊的窗邊,他望著窗外的景物,正午的陽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夏夏在你旁邊嗎?”
“沒,她在病房里陪著草草呢,我出來了,你找她?”
“不,找你,我爸爸來珠城了,他跟我說他會發動所有的人脈去調查那個男人,也會請最好的律師,給那個男人判下最高的刑罰,但前提是,草草要親自指證是她的繼父做的,不然就有點麻煩。”
陸遠秋點頭:“這個我來想辦法吧……對了,這件事需要我找我三伯插手嗎?”
話音剛落,手機對面突然傳來了一道炸雷般的聲響,是柳承業的聲音。
“找個屁!!我柳承業要做的事!想辦的人!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你們陸家那幾個離遠點!別特么插手老子的事!這件事我包攬了!”
陸遠秋愣了片刻:“原來柳叔叔你在旁邊啊。”
陸遠秋其實能想象到柳承業這么生氣的原因,倘若是自己三個伯伯,估計會一樣的,因為他們都是有女兒的人。
“還有,柳望春,我在草草的后脖頸上看到了一個牙印……”陸遠秋嘆了口氣,手撐在窗沿邊說道。
柳望春聽后許久沒說話,電話那邊好像吵了起來,陸遠秋靜靜等待片刻后,柳望春聲音顫抖的重新接過電話,哭腔中帶著幾分決絕:“陸遠秋……我爸爸說今天會爭取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讓我們單獨會會那個畜牲,你敢來嗎?!”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