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鄭一峰咳嗽了一聲。
寢室里的抽紙動靜戛然而止,可就當鄭一峰以為自己能接著睡個安穩覺的時候,抽紙聲又繼續響了起來。
由于他的床和鐘錦程的床是連接在一塊的,鄭一峰很快察覺到一股震動感從對面傳來。
他抬手扶著床欄桿,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算了,就當是在公交車上睡覺了。
……
第二日一早,按照昨天大群里通知的事情,陸遠秋早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和道長的床是連接著的,想到道長昨天在寢室里踩出的那瘆人的步伐,陸遠秋瞥了眼二人共同的床梯,他猶豫片刻,沒有順著梯子下來,直接從床上跳下。
“蓋亞!”
陸遠秋落地大喊一聲。
道長依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跟死了一樣,只有芬格爾被吵醒,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頭發凌亂地盯著陸遠秋,隨后大喊:“洗襪子——”
陸遠秋:“您也看奧特曼啊,學長。”
芬格爾:“桀桀桀——”
陸遠秋不想理他了,覺得他笑聲好猥瑣。
他兩眼迷糊地走到寢室洗漱架旁,正準備拿洗漱用品時,大叔已經洗漱完回來了,他將自己的洗漱用具放在架子上,陸遠秋扭頭看去,突然一愣。
我去,這牙刷……好壯觀!
陸遠秋瞪直了雙眼,湊近觀察。
大叔的牙刷刷毛已經用到了比頭發絲還要纖細的程度,牙刷以中間為對稱線,刷毛則朝兩邊狂放不羈地散開,像梳了一對中分發型。
陸遠秋正低頭觀察著呢,大叔突然走了過來,伸手將“中分牙刷”左側的一根翹起來的刷毛撇到右邊撫平,然后發出“啊~”的一聲走開。
神經病……陸遠秋嘴角一抽,端著盆朝衛生間走去。
所謂的臨床系大群其實就75人,一共兩個班,珠大的臨床醫學專業只在全國招生80個學生左右。
不過讓陸遠秋有些不解的是,兩個班分為臨床一班和二班不就行了?為嘛還分成臨床29班和臨床30班?難道是按照整個大一的專業排序的?
不過導員在群里會自己把兩個班稱為一班和二班,陸遠秋所在的臨床30班就是二班。
為了避免四人關系密切的事情被人搬到臺面上來議論,所以昨天吃飯的時候陸遠秋就說好了,剛開學階段先和自己的室友來往,等到了后面四人再待在一塊,這樣就會順理成章很多。
和室友三人一起走在前往食堂的道路上,陸遠秋低頭看著手機。
『白清夏』:你們在第幾食堂吃早飯呢?
『陸遠秋』:準備去第一食堂。
『白清夏』:我們也是第一食堂!
『陸遠秋』:哎呀呀,要和小天鵝偶遇了,好巧鴨,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一場美麗的邂逅呢?
過了好半天她才回消息。
『白清夏』:微笑
……這丫頭是不是已經解鎖了微笑表情的第二層含義?陸遠秋表情木然。
四人大搖大擺地走在寬闊的馬路上,路邊青翠欲滴的樹木在道路上投下片片細碎的陰影,有學長騎車路過,搖著車鈴鐺,陸遠秋抬頭,發現前面一二十米處正好走著402的四個人。
芬格爾這時突然開口:“道長,你從后面看好像女人啊,看得我都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