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秋委屈巴巴的“嗯”了一聲,同時道:“如果你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而不是胳膊上,安慰會更有用的。”
聽到這句話,白清夏頓時不樂意了,她將小手收回放在自己桌子上,滿不在乎地開口:“一個噩夢而已,算不了什么,而且……”
她看向陸遠秋,底氣不足地垂著眸子指責:“你以后不可以像剛剛那樣做了。”
“哪樣?”陸遠秋的聲音突然又變得渾厚起來。
見他聲音變大,白清夏連忙將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皺了皺眉,然后用手指輕輕碰了下自己的額頭,表明是剛剛“親吻額頭”的那件事。
“我這不是見到你開心,情不自禁了嘛,小小年紀思想怎么這么傳統,人家西方人見面還互相親臉呢。”陸遠秋不以為然。
白清夏見他聲音大,都想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了。
她抓著水筆,小聲嘀咕:“不行就是不行……”
“好好好,知道了,白奶奶。”
聽到這聲稱呼,白清夏雖然氣惱,卻還是沒有反駁,她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守舊規矩太多了吧。
女孩低頭,從書包里掏出來了一個塑料袋,然后遞給了陸遠秋。
“你吃早飯了嗎?”她問道。
陸遠秋低頭一看,發現里面是一個包子,不過現在已經涼了,他說了聲“沒有”便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
上班以后生活費變得富余,白清夏就開始了吃早飯。
每天早上兩個包子,然后到學校接白開水飲用,她現在每個月有兩個人的工資,再加上每月低保,一個月是能收到1500塊左右的生活費的。
每月1500塊,只要無病無災,不吃大魚大肉,放在這一年用在兩人的生活費上已經算可以了。
陸遠秋大口嚼著白清夏給的包子,突然動作一頓,想到了重生那天白清夏在超市庫房里吃著他給的面包。
場景的既視感有些類似啊。
在兩人差不多熟悉了之后,有次在晚自習放學的路上,白清夏便迫不及待地跟他解釋了去超市偷面包的前因后果。
她似乎真的很不希望陸遠秋對她存在著什么誤解。
那天,她當月的低保得用來繳高三剛開學的學雜費用,可是臨近開學父女倆已經餓了好幾天,本來準備硬抗到開學就可以用飯卡里剩余的錢了,但那個下午白叔叔在家里餓得又哭又鬧,動靜特別大,怎么都哄不好,麗姐又不在家,半夜才能下班。
她沒辦法只能將爸爸鎖在房里,自己出來做了那件她最不愿做的事情……
可結果,因為不想讓陸遠秋知道爸爸的情況,她還是在庫房里自己將所有的面包都吃了。
當時哭的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在吃的時候聯想到了同一時刻還被鎖在房里正餓著肚子的爸爸。
想到這些,陸遠秋嚼著包子,嘴上的動作逐漸變得緩慢,他將包子干巴巴地咽了下去,一扭頭,發現白清夏給他遞來了用保溫杯蓋子盛的白開水。
“有點噎吧?”她在旁邊問著。
陸遠秋點頭,接過杯蓋喝了下去,水不燙,她吹過。
“陸遠秋。”講臺上的劉薇突然開口。
陸遠秋回頭將塑料袋丟進了垃圾桶里,白清夏則連忙接過蓋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劉薇似乎并不是打算指責他,這位和陸遠秋有著相同年齡的婦女面帶微笑地問著:“這次一模的語文作文打算拿多少分?”
陸遠秋臉皮厚地回應:“那得看作文題目是什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