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不過與此同時,大臣們忽然發現一個不容忽視的真相。
那就是長公主確實有了身孕。
冬日里天寒地凍,晏九黎身上裹著寬松厚實的大氅,遮住了腹部,而剛才坐在席間時,大臣們的注意力都在西陵使臣身上,又有桌案的遮擋,因此忽略了晏九黎有孕的事實。
但此時站在殿階上,離她近了,才發現長公主披風的腹部肉眼可見地隆起。
就算穿著寬松的大氅,也遮掩不住五個多月的身孕。
算算日子,確實應該有五個多月了。
淮南王也發現了這一點,沉眉問道:“長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晏九黎神色淡漠:“本宮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本宮的。”
淮南王一噎,竟無以對。
須臾,他道:“本王問的是孩子的父親。”
晏九黎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本宮以后若有三宮六院,誰是正宮,誰就是孩子的嫡父,淮南王關心這個做什么?”
此一出,不僅淮南王僵住,就連齊國大臣也不約而同地面露錯愕之色,隨即一個個摸鼻子的摸鼻子,抬頭望天的抬頭望天,用尷尬來掩飾心里的驚駭。
他們長公主想要三宮六院?這不是明擺著想做女帝嗎?
畢竟只要皇帝才有三宮六院。
“不要臉。”靜襄公主鄙夷冷笑,咬牙怒罵一句,“果然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才會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念頭!晏九黎,你真是丟盡女人的臉面。”
“阿寧。”淮南王皺眉,不悅地看著她,“你能閉嘴嗎?”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逞口舌之快?
晏九黎瞥她一眼:“你可以站到靶子前面去了。”
靜襄公主咬牙冷笑,“你想報復就報復,今天我若是退縮,我就不是靜襄公主。”
她像是預知到了自己想命運,轉頭朝靶子前走去,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
然而當長平侯站到她對面的靶子前,并彎腰拿起弓箭時,靜襄公主眼底還是無法掩飾驚懼不安之色:“紀云風,你……你……”
晏九黎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聲音淡淡:“靜襄公主先來吧。”
長平侯動作微頓,隨即放下弓箭。
靜襄公主對晏九黎已經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根本不愿意聽她的。
但她又想到了那年死在自己面前的夫妻二人。
生死面前,感情是最廉價的東西。
那個女人那么愛她的夫君,可轉眼就死在她夫君的手里。
她的喜歡和忠貞一文不值。
今日也是如此。
靜襄公主心里清楚,就算自己不忍心動手,不代表紀云風也不忍心動手。
紀云風箭術不錯,他為了自保,極有可能一箭射死自己。
靜襄公主想到這里,只能沒骨氣地拿起弓,將箭矢拉得緊緊的,對準紀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