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襄。”淮南王冷冷看著她,“你鬧夠了沒有?”
靜襄公主表情一僵,面色青白,咬著唇,憤恨地看了長平侯一眼,終于不甘心地閉了嘴。
長平侯表情陰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齊國以武王和裴丞相為首的大臣們,從靜襄公主動輒尖銳刻薄的語中,大概能猜到晏九黎在西陵那幾年里,應該被不少男子惦記過。
雖說惦記的過程和細節他們不太清楚。
但長公主容貌絕艷,堪稱齊國皇族第一美人,并且是以質子身份去的西陵,說是戰利品也不為過。
而西陵權貴都是一群正常男人,高高在上,哪怕態度上存著幾居高臨下的輕視,但難掩男人愛美的劣根性。
他們面對一個沒有反抗之力的質子公主,會不會生出征服欲和占有欲?
男人的劣根性可以激起女人的嫉妒心。
所以靜襄公主的態度,他們不是完全不理解,只是……
還是那句話,冤有頭債有主。
誰讓她不滿,她可以去找誰。
她的丈夫若是對不起她,她關起門來想怎么報復怎么報復,遷怒于一個無力反抗之人,分明就是軟弱,欺善怕惡。
這種感覺,蕭清河最能明白。
“靜襄不懂事,讓諸位見笑了。”淮南王壓下心頭情緒,舉杯回應武王,然后朝賢王和裴丞相示意,“本王回去會好好約束她的行為,希望不要因為她的行,影響到兩國邦交。”
說罷,主動起身告辭。
裴丞相跟著站起身:“諸位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眼下先去驛館安頓下來,其他事情改日再談。”
禮部尚書面上堆起笑意,連忙點頭附和,像是方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一樣。
淮南王沉默片刻,聲音淡淡:“我們此次來齊國雖是為了兩國邦交,但貴國若實在不愿意跟西陵結盟,我們也不勉強。”
秦紅衣尚未離開,聞挑眉:“這件事怕是由不得淮南王做主。”
淮南王臉色冷了下來:“秦觀書,你到底是哪國人?”
秦紅衣道:“我自然是西陵子民,但此次結盟是攝政王的意思,我把命令如實傳達給淮南王,若淮南王和長平侯覺得攝政王的意思可以違背,我不介意修書一封送往邊關,讓攝政王親自來給你談。”
賢王聽到這里,眉頭一皺:“你們的攝政王在邊關?”
“怎么?”秦紅衣挑眉,“賢王不相信?”
賢王沉默。
他當然不相信。
如果元國師就是西陵攝政王,他此時應該在西陵皇城才是,怎么會跑到邊關去?
“不信就算。”秦紅衣冷笑一聲,遞給淮南王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然后轉身離去。
“秦公子明明是西陵人,怎么看起來好像跟靜襄公主有深仇大恨似的?”賢王起身走向淮南王,狀似無意地詢問,“難不成因為做了齊國長公主的面首,就真的以為自己成了齊國人?”
淮南王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秦紅衣離去的背影,眸光深沉,看起來陰郁而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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