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頭朝統計的幾個人吩咐:“稍后統計好數量之后,拿到營帳里稟報于我,今日大家都累了,原地休息一個時辰。”
轉身離去之際,她朝陳一道:“你跟我來。”
晏寶瑜被當眾甩耳光,氣得眼睛發紅,憤恨盯著晏九黎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背上盯出兩個窟窿。
“陳一,你的馬是怎么回事?”
陳一年紀小,藏不住情緒,聞面露幾分不屑之色:“不知哪個沒品的混賬,在我的馬鞍下放了尖銳細小的石子,我一坐上去,馬兒吃疼就開始發狂,把我甩了下去。”
“我一邊躲藏不想暴露,一邊順著馬匹離開的方向去尋找,后來在一條小河邊看到它,掀開馬鞍才看到有人做了手腳。”
晏九黎嗯了一聲:“所以你沒打其他小動物,是因為要去找你的馬?”
“這個確實是主要原因,草民要弄清楚馬兒發狂的原因,不過就算時間充裕,草民還是會盡可能在先保全自己,確定能安然快速地離開之后,才會去想獵物的事情。”
晏九黎淡道:“為什么救顧云琰?”
陳一想了想:“今日一起參加狩獵,我們雖然都是對手,但其中一部分人以后可能會成為伙伴,我不能眼睜睜看到伙伴在我面前遇險而袖手旁觀。”
頓了頓,他覷著晏九黎的臉色:“武陽侯可能不會成為我的伙伴,但他是齊國侯爺,若是以如此狼狽凄慘的方式死去,對長公主的名聲也不太好,可能會有人故意散布謠,說長公主公報私仇,故意害死武陽侯。”
晏九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的想法倒是挺多。”
“草民不敢。”陳一撓了撓自己的頭,“草民只是覺得他就算要死,也該死得讓人接受。”
晏九黎問道:“你的坐騎被人動了手腳,你心里有沒有懷疑的人選?”
陳一搖頭:“暫時還沒有。因為馬匹是馬場的人牽過來的,表面上是隨機分配,不好確定是誰動的手腳。”
晏九黎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
“是。”
外面開始扎營休息。
顧云琰被人扶到另一個大帳里,有隨行軍醫在給他們處理傷口。
凌王在帳內查看,一名親衛掀帳而入:“王爺,外面有十幾個武者想退出秋獵。”
凌王皺眉道:“為什么?”
“他們沒說原因。”
“把他們帶去長公主那兒,跟長公主稟報就行。”
“是。”
顧云琰躺在木板床上,聽到凌王這句話,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今日這場狩獵比賽,皇上和三位王爺都不管,全權由長公主負責?”
凌王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你想說什么?”
顧云琰沉默片刻:“我有件事想跟王爺單獨說。”
凌王擰眉,看著正在給他處理傷勢的軍醫,不發一語地走到旁邊椅子上坐下。
軍醫給傷口周圍清理一遍,用匕首切開傷口,露出箭頭。
顧云琰腿上的箭矢沒有傷在要害,拔箭不難,只是劇痛難忍,軍醫將箭頭拔出來之際,鮮血噴出,顧云琰疼得直打哆嗦。
軍醫拭去臉上血跡,給顧云琰上了金瘡藥,用布條包扎好傷口,然后交代了注意事項,才起身朝凌王行禮告退,轉身走了出去。
顧云琰嘴唇都是白的,疼得聲音發抖:“長公主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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